他抬首看着窗外微叹,语气就像刚刚失手输了盘棋似的略带遗憾。
“那些年我有意识的给予他一些引导,可是没想到,他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他居然在我不知的情况下,通过翻阅兵书,整理了一套相对站得住脚的暗杀计划,而他告诉我,他要开始实施他计划的第一步,养杀手。
如我生父,对我言听计从,当时我简直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眼里仇恨的火光!从他回到京师之后便开始埋看书钻研时起,我就知我成功了,不日后事情怎么发展,他都会是我饲养的一只强壮飞鹰!
窦谨猛地摊开手来,“难他上的仇不该报吗?霍达杀死我父亲的仇不该报吗?!我不过是想让他把这个仇报得更顺利更彻底些,以牙以牙,这有错吗?!”
“那是在从广西回来的两年后的事情,一个八岁的孩子,他说要养杀手!这种话如果从王爷的口里说出来,我相信。因为中对接班人的培养是常人难及的。可是他有这种念,便开始让我产生了提防之心。
“你错了!
谢琬上前两步,紧盯着他的面目,“诚然,护国公夫妇与孝懿皇后俱都罪不可赦,可是你跟他们有什么两样?现在我反倒有些同情起窦询来了,他的悲剧不在于拥有一个可怜的世,也不在于他的野心。而是在于拥有一个你这样的叔叔!
旁国的窦夫人早就听得木瞪口呆。从窦谨口中吐出的事实,竟然与她所知的完全不同!
“恶劣又怎样?”
“有一日我们在湖心小木船上赏月,我借口起,独留他一人在船上,他不知我早就让人在船底栓了绳子,绳子的一被人在手里,藏在岸上。我上岸之后。埋伏的那人将绳子一扯,船翻了,他掉进了湖里,半个时辰的时候没人理会他。
“对你这样的人,我竟然想不出言语来形容!”
“真正野心的人是你。而你比一切野心家还要来得卑鄙。因为别的人至少还会亲自上阵摘取果实,而你呢?你把世原本就可怜的窦询一把推上了不归路。你把他当成替你卖命的工,可怜他临死前还拿刀划花了自己的脸,冲上城楼来保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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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呼了口气,放缓语速接着说:“孝懿太后害死了惠安太子,又害得同为稚子的窦谌苦难一生,这本来对一个孩子来就是残忍的现实。可你不是想办法让窦询获得更温的人生,而是亲手毁了他,纵然殷霍两家都有罪,你也没有资格指责,因为你的手段比他们更恶劣!”
“跟你这样的叔叔比起来,我忽然又觉得遇上谢荣我其实还算蛮幸运。
“他这么能干,万一有一天他不受控制了怎么办?万一他不经过我允许。擅自展开行动,然后给窦府带来麻烦了怎么办?关键是。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成功了,扫平障碍登上帝位,那捉棋子的人不还是别人不是我吗?
“之后我让人将他救起来,他当然没死,但是落下了病,从此药不离。这样的一个人,就是再能耐也不可能活得长久了,等他拼着命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完,也就基本到了我来接手享福的时候。这孩子拼命。其实多再过得三五年,我也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