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被三推四请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几位客人正打成一团。
他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靠在门口的栏杆上瞧了一会儿,却见楼下几人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啧了一声,清清嗓子,提高嗓门喊了一句“停”。
可底下闹哄哄一片,小厮险些跺碎了地板都没能拦得住,又哪里有人会理会他这一声停。
妖狐看着底下几个男人你一拳我一脚茶杯桌椅到chu1丢的混乱景象,颇为tou痛地rou了rou额角。他视线来回飘了飘,落在一旁立着的年轻人shen上,正对上他仰tou瞧着自己的眼睛。
妖狐看得清清楚楚,这年轻人方才明明在混战中占了上风,是听见他喝停才匆匆停下手,还因此多挨了旁边人两拳。
年轻人退了两步避开混战的人群,抬tou认真盯着他,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隔着老远,妖狐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眼底燃着的那份热切。
他说不出来,可那份热切,明明和以往的每个男人都不一样。
妖狐看了看年轻人被打破的嘴角,突然对他生出几分nong1厚的兴趣来。
护卫闻声赶来,终于把场面控制住,妖狐理理宽大的衣领,收回视线下了楼。
年轻人自始至终没说过话,目光却一直紧紧追随着他。
小厮苦着张脸凑过来想同他解释,妖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看都没看那几个为了自己打成一团的男人,修长的手指在空中点了点,停在一旁面无表情站着的年轻人shen上。
“你,跟我上来。”
被护卫按住的几个泼pi无赖气急败坏地嚷嚷起来,妖狐没理,径直扭tou往回走,那年轻人脸上一闪而过错愕的神情,却还是什么也没说,老老实实跟上去了。
妖狐闪shen让人进来,随手牢牢关上了门。
大天狗站在桌边,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不知dao该zuo些什么。
妖狐凑近了些,这才发现他其实比自己都还要高上半tou,眉目英俊,shen材高大,到底还是年轻,周shen尚且带着几分青涩稚气,嘴角的伤不显狼狈,反倒添了些桀骜意味。
“你是妖吧?一瞧就瞧得出来。”妖狐两指nie着他的下巴,偏tou去看他颊边的伤,“还ting能忍,打成这样了还没动半分妖力,不疼么?”
大天狗怔在原地没动,妖狐的指尖微凉,轻轻chu2碰着他嘴角的伤,不痛,反而叫他心如擂鼓,面上微微浮上一层红来。他这才有些慌乱地挪开视线向下看去,这个角度却正好顺着妖狐宽松的衣襟一路望了下去。
妖狐的shen材偏瘦,但也不似女人那般纤细柔ruan,仍是带着些男人独有的线条,白皙的xiong膛和好看的腰腹若隐若现映入眼底,大天狗瞬间就恍了神。
“好看么?”妖狐斜睨他一眼,声音带着点笑意。
大天狗猛然反应过来,脸这次是真的红了个十成十,尴尬地不知该看向哪里。
妖狐把他这副模样全看进了眼里,想笑却又伤了年轻人的脸面,只好松了手,扭tou去取柜子里的药膏来给人ca。
妖狐扯着木tou人一样的大天狗在桌边坐下,一本正经地给人治伤,嘴上还不忘撩拨两句:“脸生的这么好看,留疤可就不好了。”
大天狗仍是没开口,妖狐也不生气,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为我争执的客人向来不少,打成这样的倒是也不多见,瞧你这副样子,不像是来这种地方的人,怎么就同他们打到一起去了?”
木tou人终于有了反应,垂着眼眸,有些驴chun不对ma嘴地答了句:“那些人才不是为了你,他们刚才还说你......”
妖狐一听就明白了这意思,无非就是那些,一边睡着ji子一边又瞧不起ji子的嫖客,在恬不知耻地大放厥词罢了,他见得多了,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挑了挑眉,淡淡dao:“说我什么?说我千人骑万人压、是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婊/子?也没什么不对,你同他们较劲zuo什么。”
他话音刚落,手腕就被人紧紧攥住了:“你不是。”
对面这人终于抬脸直视他的眼睛,认真又重复一遍:“你不是。”
“你果然认识我。”妖狐笑了,“怎么认识我的?”
大天狗松开手,似乎因为他不记得自己而有些许低落,沉默了一会儿才dao:“你救过我。”
他顿了顿,见妖狐没什么反应,于是动动肩膀,将背后藏着的一对羽翼放了出来。
妖狐看着落在掌心的那片漆黑的羽mao半晌,才终于将眼前高大俊朗的年轻人同回忆里那只弱小又狼狈的妖怪重合起来。
那是他多年前在冬夜里无意中捡到的一只同族人走散的小妖,稚nen的羽翼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