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酒岁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沙哑却柔:“这事儿别跟阿年说,我怕他担心。”
铁血壮汉却觉得心里一揪,实打实地心疼了。
……
“我没事。”她小声,“那些人又不是剁了我的手,砸个店能怎么着?”
姜宵看了她半隐在昏暗光线下的脸,没哭,但是那双杏状瞳眸却黑得深不见底,异常明亮像是蒙着一层水光。
不收保护费,但是连街口挑担子卖茶叶的阿婆都被他罩着没人敢赊账――
“……”
她回过,看着依靠在橱窗边抽烟的姜宵,无力地勾勾,嗓音沙哑:“麻烦姜哥跟你朋友说一声,可能这边要晚点才能开工了。”
从他姜宵到这条街开始,这边就是他的地盘。
环视周围――
徐酒岁踩在玻璃渣上发出“嘎吱”的声响,在最开始看见店门外的震惊后,看见里面的一片狼藉她反而整个人都麻木了。
阿年又不是“别人”。
“……好的,知了。”
她语气那么平淡,没哭没闹。
用了几年的纹椅被人用小刀划得出里面的黄色海绵,完全没法用了……
直接在破破烂烂的玻璃橱窗上将烟熄灭,他“嗯”了一声,嗓音低沉又阴郁:“这事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警察局出来站在外面了一阵冷风,她哆嗦了下打了个寒颤拢了拢外套,转看站在她边一起笔录的姜泽。
姜宵觉得自己都没脸面对徐酒岁了,上蹿下的说要追她,结果人在他眼子底下出了这种事……
在他的眼子底下,砸他暗恋对象的店,这他妈和当着他的面直接赏他大嘴巴丫子有鸡区别?
她都诧异自己还能冷静地和民警握手,跟他们礼貌的谢,平静得就好像今晚倾家产的主角并不是她本人。
那副她自己复刻的,被从裱框里抽出来,撕倒是没撕烂,但是被人用油漆画了几把鲜红的叉;
徐酒岁从警察局完笔录出来都半夜一点半了,她困得眼睛里都是血丝,也是辛苦人民警察同志。
茶几翻了,她的杯子摔得粉碎;
“……”面对她的请求,姜泽不置可否地嗤笑了声,觉得这女人的脑回路不是一般的清奇,“你找面镜子照照会发现现在自己看上去更需要人心,你还有心思别人?”
“你说这话自己信么?”
轻轻拂去那刚完成定稿的设计稿上的烟灰和肮脏的脚印,徐酒岁站在店铺灯光下盯着画纸中,佛祖慈悲怜悯的眼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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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泽的声音在她后响起。
“我从酒吧回家,路过你店的时候看见那些人从里面出来……蒙着脸看不清,型来看应该是上午那些人。”
他的男尊严在她写满了强行镇静的黑色瞳眸中,碎了一地。
“平时不是气的,看不出来真遇见事时你还真够坚强的。”少年
低声应了声,她垂下眼,弯腰从一堆破碎的作品裱框木渣碎片里将一张草稿抽出来,抖落上面的玻璃渣,是那张。
程度又让她下意识地畏缩紧绷了下。
作品墙上所有被装裱起来的作品都被扒下来摔了个粉碎,那些她亲手画的草稿全被撕了;
后者像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垂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