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终于把脑袋抬起来了：“不是给我的吗？”

        “找我有事？”

        “喝咖啡吗？”贺子秋举了举杯子，“我的。”

        贺子秋瞪大眼睛：“你不是不要吗？”

        “不送。”凌霄惜字如金。

        “嘁，”贺子秋一屁坐到床上，他看着凌霄，尖卷了口咖啡，“写什么呢？”

        贺子秋本以为自己已经练就了刀枪不入的脸。他在国外的时候，语言不通，举目无亲，和赵华光又闹翻了，直接被断供，要不是贺子秋够豁得出去，到蹭饭打工，日子本就没法过，更别提攒钱回家开咖啡店了。

        尾音颇为漾，简直能看见空气中飘起来的小波浪号。

        “咳咳，”Beta了一下嘴，不自然地偏过去，“就，昨天晚上，你说的那个事儿……”

        九年没见，这货还是这一副X冷淡的嗓音……贺子秋赶紧打散脑子里的念，咽了口唾沫，扭看着凌霄，又不自觉撑起了富二代的架子，像是河豚鼓起了肚，或者是小孔雀抖起了尾巴，他的语气满不在乎：“那就这么定了呗――明天咱们去告诉小尖？”

掰扯了一个晚上，终于在打第二十三个呵欠的时候勉强接受了这个“咱俩谈恋爱=失去婚恋市场竞争力=对他人感情关系无法造成影响=在谈恋爱的李尖尖面前无害化=走出让李尖尖重新信任自己的第一步”的奇妙逻辑链条。

        呸！那怎么能叫分手呢？停止合作而已，应该叫拆伙。

        “好。”凌霄回答。Alpha低下，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写他之前没写完的东西，仿佛彻底把贺子秋当成了空气。

        贺子秋偷偷翻了个白眼，把咖啡喝干净了，对凌霄晃晃杯子，权当挥手：“行，我走了。”

        气氛陡然尴尬起来。两个人默默对视了一阵，凌霄伸手，“啪”的一声合上电脑。

        他端着杯咖啡，在凌霄门口徘徊犹豫，过了好久，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贺子秋两指并拢，点点额角，再对着凌霄一挥，笑嘻嘻地说：“都听你的，男朋友。”

        Alpha愣了一下，摇摇，又忍不住笑了。

        “试试又不亏，”贺子秋安自己，“我和凌霄住一个屋呢，要分手也很方便。”

        凌霄抱着笔记本电脑，闻言也没抬，语气倒是很礼貌：“不用了谢谢，我不喝刺激饮料。”

        ……好像还真的有点理。

        “请进。”

        凌霄总算从电脑屏幕上分出神，看了他一眼，笑：“就你那小破电驴？你不嫌磕碜我还嫌呢。去，早点睡，别熬夜了。”

        5.

        凌霄点点，发现贺子秋没看自己，又嗯了一声：“你怎么想？”还没等贺子秋回答，他再次开口：“我觉得那确实是个可行方案。”听起来还诚恳。

        房门刚关上，贺子秋突然又探了半个脑袋进来，嘿嘿笑着：“那作为男朋友，要不要哥明早送你去上班呀？”

        他还是当年那个贺子秋。

        然后飞快转关门，溜回了自己房间。

        但现在他看着凌霄，觉得脸上有点热，才意识到在家人面前，他的自尊和羞耻心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