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大笑。

        墙上的钟已经走到了接近十点的位置。猫屋敷理打了个呵欠：“唔……好困，昨晚完全没睡好。”

        猫屋敷理动了一下，仿佛在努力把自己的气味沾染到整张床上：“嗯嗯，研二睡前会玩手机——”

        倒不是说他有什么不能和诸伏说的秘密，只是——就好像诸伏也一定有一些只适合和降谷说的话，他也真的很希望能在五年之后和松田阵平单独说些什么。

        他在松田面前紧拳晃了晃，然后松开手，改成张开双臂的动作。

        “习惯？”

        “虽然不能说见到这种情况的你很高兴……但——好久不见，小阵平。”

        诸伏景光失笑，然后摊开手：“我可没有手机。”

        诸伏景光下意识地伸出手，及猫屋敷理的心口。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姿势似乎有些微妙，简直像是把猫猫整个搂进怀里的时候，猫屋敷理已经自动找到了最舒适的那个姿势——他侧过，背对诸伏景光，把自己的形嵌入诸伏前空出的那点空位，并最大限度地保证了他们之间的接。

        他看着猫屋敷理把被子掀开——只有一床——猫猫熟练地钻进去，然后看向自己。

        虽然时间很晚了，但松田阵平没有丝毫睡意——他当习惯了幽灵，睡眠这种东西已经离他很遥远了。

        松田咂嘴：“啊，确实有点想揍你。毕竟才警校毕业没多久就因为这种事情牺牲……”

        在开始卧底行动后，他很少能有机会毫无戒备地入睡；成为幽灵后，他也不再需要睡眠。

        “你只是开玩笑？”松田挑眉，“我知。”

        他抬起拳，然后轻轻在萩原的肩膀上一撞。

        刚躺下，他就感觉侧的猫猫仿佛很熟练似的凑近，最后完全以脊背贴住他的膛。

        诸伏笑了一声，从另外一侧爬上床。

        但这一刻，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柔的枕和被褥，将自己的意识沉入黑暗与安宁。

        “啊。”松田抬起手，拍了拍萩原的后背，“好久不见了，萩。”

        他能看出来这是新换的床单，也在萩原提到发情期的事情后注意过日历——昨天是冬天、今天是春天——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猫屋敷理说昨晚没睡好到底是什么原因已经很明确了。

        他靠在椅子上，看上去有些懒洋洋的：“但哪怕你不说那句话，我也会把害死你的那个犯人找出来的。”

        萩原失笑。

        他也跟着一秒钟睡着了。

        “——抱歉，”在心底积沉了很久的那句话脱口而出，“当时在电话里——”

        一个模糊的思绪这样掠过，而前温的热源被他无意识地填入了那个神图景。

        萩原挑眉：“诶，这么轻松？姐姐之前还说如果找到了小阵平，哪怕变成幽灵了，小阵平一定也会想在独的时候用力揍我一拳——”

        他望向幼驯染的眼神温而愉快：“擅自抛下你死掉算是我的错，但这么快就来找我——”

        他深了一口气，确认猫屋敷理是真的一秒钟就睡着了。呼均匀、眼底下的眼珠一动不动……睡得还沉的。

        萩原：“我听千速姐说了一些你——呃，死之前那四年的事情。”

        来自另一的热度传导过来。诸伏有些恍惚地意识到，他了那么久的幽灵，从今天开始似乎又有了像是活人一样生活的机会，甚至眼下只隔着两层单薄的睡衣贴着他的、是真实存活着的生物。

        他自己的本质依旧是幽灵，他的心是虚假的产物。然而他前的猫屋敷理——

        是沉着而有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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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肤。

        诸伏景光：“……”

        “还蛮奇怪的。”他突然说。

        客厅内。

        诸伏景光：“……”

        ——可以放松了。

        ……是鲜活的、温的心。

        他给了很久不见的幼驯染一个拥抱。

        ——行吧。

        猫屋敷理：“对哦。”

        虽然没想过把幼驯染找回来的当天晚上自己会被赶出主卧，但能有机会和松田单独聊聊也不坏。

        松田咳嗽了一声：“要不然你打回来？”

        ＊

        他把双手背在脑袋后面：“最开始我甚至还生气你不好好穿防爆服……不过那个距离穿了防爆服也只是留下一全尸，这笔债最后还是要算在那个犯人上的。”

        碧绿色的、圆溜溜的眼睛，专注而单纯地看着他。

        “时隔五年的再见？”萩原笑了一声。

        松田怔了怔：“哦，我那时候可能有点反应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