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都只能把猫的分藏起来，但我很喜欢猫的分。我很开心有人夸我……我也想让阵平开心。我是半妖，我恢复力很强的——一点受伤也没关系——”

        “但是会痛吧。”萩原伸手碰了碰感的猫耳朵，轻声说，“我和小阵平呢，都很喜欢小理。喜欢就是不希望你会感到疼痛、或者感到难过的心情。我确实也会想更糟糕的念……但我还是更希望小理开心。”

        他弯下腰，亲了亲猫耳朵：“小理能理解我们的想法吗？”

        ＊

        ——脆弱的人类。脆弱的幽灵。

        ——在说着不希望半妖被他们弄伤的事情。

        除开妈妈之外，没有人这样试图说过要保护他的想法。猫屋敷理从来都被一遍又一遍地告诫不可以伤害人类，他上有最危险的束缚，如果真的对人类动手，誓约的力量会反过来惩罚他。

        他见过想要保护他的人类，那也是让他喜欢上人类的原因。但那个人不知他是半妖。

        ——阵平和研二知他有妖怪的分。

        ——他们为什么会为他的疼痛和难过感到担忧呢？

        猫屋敷理感到困惑。他的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地板上扫来扫去，但得出的结论就是因为萩原和松田所说的“喜欢”。

        猫屋敷理问过妈妈人类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意思。

        猫屋敷彩菜当时以非常奇妙的眼神看了他片刻，然后突然变回原形，到了餐桌上。

        “是很美好、也很可怕的东西。”无意中落入人类的世界、又最终决定再也不回去的猫妖回答他，“是妖怪本来不应该拥有的东西，是‘心’。你是半妖，你要学会这种感情会比人类要困难很多。但人类的世界中最不缺乏奇迹，我想总有一天会有人教会你这种东西的。”

        当时还是个小孩子的半妖困惑地问：“妈妈不能教我吗？”

        猫屋敷理觉得全世界最厉害、最了不起的存在就是自己的妈妈。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妈妈无所不知。

        “我不能。”猫妖静静地说，“我甚至有些时候会希望你不要学会它——妖怪和人类在一起的结局就是被留下的一方的痛苦。你爸爸死去时我甚至没有任何办法挽回他，而我还能活很久。我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类了……但也只有人类能教会你这些东西。”

        猫屋敷彩菜轻轻晃动自己的两条尾巴，然后用其中一条搂住了猫屋敷理的肩膀。

        “别害怕，理。”她温柔地说，“我会一直在的。如果真的有一天，人类伤害了你——”

        很喜欢人类的半妖小声说：“——那我也不会报复人类的。”

        猫妖叹了口气，茸茸的脸上出非常人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