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保持着呆滞的眼神，扬起微笑，朝前探出扎着留置针的左手，少年上握住了它，小心避开了留置针的位置。

        “……指挥官……”少年把贡弥的手掌贴到脸颊边，真的哭了起来。“啊啊啊！指挥官！”泪水一颗颗落下来，迅速打了人类的手掌，“都是我太没用了，才让你、让你……呜呜呜！……都怪我太没用了！呜啊啊……”

        似是被勾起了伤心事，丽芙突然伤感地说：“都是我不好，如果我值得依靠，指挥官也不会自己冒险了吧……”

        “不，都是作为队长的我太不称职了。”西亚认真地说。

        虽然看不清三人的表情，但是贡弥明显感觉到来自里的杀气。

        “不是不是！都是我的错！”贡弥立认错，“是我没跟大家商量自己乱来，都是我的错……”

        本来是不想让人担心，结果却背而驰。心中的愧疚感终究还是溢了出来，贡弥耷拉下脑袋，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我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们了，会好好跟大家说的……”贡弥乖顺地说，“真的。”

        突然又想起阿西莫夫说的，“坦诚才是最高效的沟通方式”。

        这边贡弥在好好反省，那边常羽已经不知想到多远去了。

        “指挥官，你瞎了空中花园是不是就不要你了，我带你回阿迪莱好不好？呜呜呜……我会养你一辈子的，我存了很多很多钱……”少年一边呜呜呜地哭着一边絮絮叨叨，“我会菜、会洗衣服、还会打架，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呜呜呜……我们不要什么战争什么帕弥什了，就好好两个人在一起过我们的小日子，我有好多好多个秘密据点，去到哪里都不怕的……呜呜呜……”

        “够了啊。”里似乎听得疼，用手里的东西戳了一下少年的，“指挥官瞎没瞎你看不出来啊？”

        “……呜呜呜？”常羽被戳得一歪，不过他也不在意里的举动，又专注地看向贡弥。

        少年眼里都是眼泪，他使劲眨巴了几下眼、挤走泪花，仔细盯着贡弥的眼睛看起来。

        贡弥不好意思再骗他，移开视线，“好啦，里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我没瞎，只是视力还有点没恢复，暂时看不清东西。”

        “呜……”少年呜咽了一声，趴在被子上哭得更伤心了，“里叔你好讨厌啊！怎么可以骗小孩子啊！”

        “谁让你那么蠢的，真信了。”里毫不愧疚地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然后反应过来，“你小子叫谁叔呢？”

        丽芙被逗笑，刚想说些什么，门突然被敲响。

        “请进。”贡弥说。

        阿西莫夫打开门出现在门口。

        看到他，贡弥突然回忆起在常羽意识海里经历的一切，浑开始发。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科学理事会负责人问。

        常羽听到他的声音也止住了哭，抬看着他。

        “不，你来得正好。”里说，“不然我们至少还得被噪音轰炸半小时以上。”

        “长话短说，关于这次灰鸦指挥官受伤事件，上面的人找我要当时的录音，我给他们了，跟你说一声。”阿西莫夫对贡弥扬了扬手里的一摞资料，“报告我也写好了，发你终端了，有空你看一下。”

        “什么？！”贡弥脑子一炸，眼前迅速略过自己耍狠、大哭、呻、反复表白的各种场景。

        “哼。”虽然看不清阿西莫夫的表情，不过贡弥从他声音里听出一丝戏谑，“你信了？”

        “……”我不该信吗？贡弥愣住。

        “真蠢。”阿西莫夫随手丢过来一个什么东西，常羽伸手接住了。“真要交出去了我何必亲自跑一趟？我跟他们说了没有录音记录，东西你自己留好吧，应该也不用我特地叮嘱不得外传吧？”

        不等屋里人再有什么反应，阿西莫夫关上门走了。

        贡弥彻底松了一口气。他朝常羽伸出手，“给我。”

        常羽迅速把东西进自己口袋，“不给！”

        “什么录音？”里问。

        “什么都没有！”贡弥上答。

        一直缭绕眼前的雾似乎突然散开了，贡弥眨眨眼，能清晰地看到边每一个人了。

        西亚安静地看着他，仍握着他的右手；丽芙浅浅地笑着，温柔地看着他；里一脸探究地看着常羽，手里着一个白色的、长条形的花瓶。

        啊，是拿这个东西指着我的啊。贡弥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