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强烈，贡弥不知自己是不是被喜悦冲昏了脑。眼前事物变得影影倬倬，手开始颤抖，再没力气割下仇人的。

        “撑住，”少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还没向我报恩呢。”

        贡弥感觉到自己手被握住，少年掌心的温度透过濡的布条传递到他的手背。刀刃被灌注新的力量，一点点切开肉和气，卡入颈椎关节交接；少年握着贡弥的手一使劲，骨被强行分开，之后再无阻碍，属于黑城彦的佩刀彻底割下了中村千修的颅。

        异样的畅快感让贡弥忍不住放缓呼，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这一刻的快乐延长。

        但更晕了。

        “黑城，我们要收拾了，你快走吧。”一个蒙面人突然开口。

        “没问题，”贡弥回过神，恭恭敬敬地说，“今晚辛苦你们了，代我向大人问好，日后有机会必定亲自登门谢。”

        “登门就不必了，惹人非议。”

        “也是，一切都听大人安排。”贡弥谦和地笑。

        常年与各路人打交，贡弥各种套话张口就来，完全不用过脑子。

        “快走吧。”为首的蒙面人冲贡弥挥挥手，他手下的人过来拖走了中村千修的无尸。

        没多磨蹭，贡弥捡起中村千修的，和常羽一起离开了。

        “他们、他们要干什么？”回看他们正把码上的尸堆在一，少年问。

        “谁们？”贡弥很自然地说，“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吗？”

        “……哦，没有了，”少年喃喃，“今晚我什么也没看到。”

        “我走不动了，背我。”心里牵挂没了，贡弥只觉得力气在不断失，眼前阵阵发黑，可能药效燃烧到了尽。

        “喂！你别直接往地上倒啊！你先抱住我！”

        抱住……贡弥迷迷糊糊看向少年，没握刀那只手试图揽上他的肩，一抬手，手上颅就甩出几点鲜血。

        “嘶！算了你别动！手放在前面，抱好你的！不是你的，是他的！”

        机械地按少年说的着。

        “小心你的刀！别划到自己！啧，就放这里，别动！”

        手被拉扯着，突然伞蹭到了。贡弥低看到没手再撑伞的少年歪着和肩膀把伞柄夹在颈窝。

        “哈哈哈！”贡弥突然想笑，于是就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我高兴……”贡弥闭上眼，“我真的很高兴。”

        “高兴就高兴呗，又哭什么……”少年小声说。

        “嗯？谁哭了？”

        “没有谁，谁都没有哭，只是伞里突然开始下雨了。你不要动！”

        “哈哈哈……”贡弥想说伞里怎么可能下雨，少年一定是傻了，却没有力气再开口了，只能虚弱地笑着，“哈哈哈……”

        双脚突然腾空，一口气没上来，突然听到谁抽泣的声音。

        “谁在哭啊？”贡弥问。

        少年打横把贡弥抱起，一手还艰难握着伞把，伞柄靠在少年肩，勉强遮着雨。贡弥一只手被长刀坠着垂在前边，另一只手把中村千修的颅抱在前。

        “你不要动，我可没有多的手再扶住你了。”

        贡弥听到少年说。他睁开眼，看到少年被面包裹的下颚。

        “你能把面取下来吗？”

        “都说了我没有多的――”

        “我喜欢你。”

        “――手来……”

        贡弥听到少年声音急促起来。

        “你你你脑子坏掉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了。”贡弥慢慢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