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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其实安静了很久,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随着白石的动作发出或深或浅的chuan息,但是一直专注于吃东西的白石并没有发现。
看不见白石的诸伏景光有点迷茫。
shenti异常的燥热,无chu1释放的yu望在不断堆积。眼前全是红的黄的白的各种混杂在一起的色块,思维好像已经飘到了半空中,遥望过去只有厚厚的云层看不见底。
他恍惚间记起他好像是在zuo梦,梦中有许久未见的雪,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场景和任务。他在厨房为雪zuo饭,两个人彼此亲昵接吻,然后又一起来到了餐厅......
是梦吗?
诸伏景光感到有点失落,又有些嘲讽。
是梦啊。
看来是自己太想他们了。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感觉眼眶有些酸涩。
“景光?景光!”
被唤回神的诸伏景光发现自己正被白石抱在怀里。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似乎还在梦境里。
也对哦,任务好像还没完成。
他瞥了一眼一直悬浮在shen边很有存在感的面板,却发现看不真切,只隐约能看见有两条任务还是显示的未完成状态,这才发觉自己的眼里已蓄满了泪水。
诸伏景光下意识的扶住了白石的肩膀,同时shen上传来一阵阵酸胀生涩的痛感,然后他就突然反应过来他已经不在餐桌上,可以自由行动了。
“怎么了,景光。”
白石其实很少重复追问同一个人同一件事,但是看着诸伏景光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他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遍。
诸伏景光摇了摇tou,他正打算问白石为什么【人ti盛宴】的任务还未完成,他可不想再被固定在餐桌上,感受一遍那种被无力束缚着任人宰割的感觉了,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对上了白石澄明的眼睛。
清澈平静的眼眸中映出他现在狼狈不堪的模样――凌乱的tou发,绯红的脸颊,要哭不哭的表情,和阴暗生冷的心。
诸伏景光抚上了白石的眼尾。
他之前就发现了,白石的瞳色是一种既像月亮又像银河的那种银白色,带着清冷又熠熠生辉。但他记得雪明明是灰色的眼睛,还是一种特别幽暗的深灰色。
是他的瞳色变了,还是原本就是银白色,只是因为年纪太小看不出来?
诸伏景光牵了牵嘴角,正打算把话题转到这个方向,好巧妙避开白石的问题,但他发现他还是开不了口。
他隐隐知dao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想说。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喊,雪是可以信赖的,快把你的心结、你的想法都告诉他。
可诸伏景光的理智一直在阻止他。
他不想让白石受到自己那些负面的情绪的干扰,也不愿意让他接chu2到任何危险哪怕仅仅只是有遇到危险的可能xing。
但当诸伏景光再一次对上白石的眼睛,他还是忍不住说了。
“......我杀人了。”
诸伏景光从不惧怕杀人,但他俱怕亲手杀害一个无辜的人。
他其实隐去了很多内情没说,描述的状况也都是不清不楚的,言语里全是对自己的责难,但白石还是大概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概括来说,就是组织给诸伏景光下达了一个任务,让他去杀一个一直不pei合组织行动,甚至还想举报组织,与政府合作的大企业家。
那个企业家有所有资本家的通病,勾结官员、偷税漏税、压榨员工,但他也zuo了大bu分企业家不会zuo的事――每年固定资助福利院,还给红十字会投了一大笔钱。
这都不是重点。
只是杀一个没犯过什么大错的普通人罢了,早在诸伏景光决定成为组织卧底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zuo好了心理准备。领导也曾安wei过他让他进了组织之后不要有多余的罪恶感,所有这些都是无法避免的事,只要他能始终保有那颗正义热血的心就足够了。
但当他听到了耳麦里传来的“杀了那个女孩”的命令声,看到了朝他走来一脸茫然的问他自己的爸爸在哪里的小女孩时,他的心还是坠入了深渊。
他只能pi笑肉不笑的告诉小女孩自己没有见过她的爸爸,又在小女孩磕磕绊绊的描述下假装回忆了半天,跟她说他刚刚好像看见有好几个人一起上楼了,可能是要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小女孩暂时不要上去打扰他们。
耳麦里传来琴酒的冷笑和基安di的嘲讽,说他善心发作,愚蠢的把自己的相貌直接暴lou在了敌人面前,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仇人或警察找上门来。
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