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伟zuo噩梦了,梦里他回到了周谨行十一岁的时候。那时周谨行刚刚养好之前得天花这病,shen上脱落的脓刨也才长好新nen的粉肉。院里又被派来个新婆子guan事,那婆子还是什么活都不zuo,不zuo也就算了,有一天中午还拿她自己吃剩的饭菜打发周谨行,被回家来取东西的丁小伟撞个正着。
那天丁小伟还和往常一样天没亮就去外面干苦力活,中午要休息时闲聊得知老李家的旧房子昨天夜里塌了,今中午着急找人帮忙去补呢,丁小伟一想中午若帮老李补了房子,岂不是能再赚一份钱,这钱怎么也能买只鸡给周谨行补补。他迫不及待的自告奋勇帮老李,说定了后就回周家取工ju了。一进院就看到那婆子端着自己吃剩的饭菜摔在周谨行桌上,嘴里还不清不楚的嘟囔着:“吃饭了,二少爷,怎么?还要我去床上请你啊?大夫人收留你给你口吃的就不错了,莫不是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呵!”那婆子背着丁小伟显然没注意到一个怒气冲冲的shen影正在靠近,丁小伟走进瞧到那碗饭的米饭只剩了个底,别说周谨行这种十多岁的小子就算是三四岁的孩子也是吃不饱的。饭上面盖着几片菜叶子,余下的肉应该早就进了婆子的肚子。照理说每天送来的餐食再不济也是三菜一汤,这明显是那婆子带着仆人把餐都用完了,折箩搜刮来剩的这些才给周谨行送来。
丁小伟又看到周谨行面朝墙坐着,显然是不想再听婆子的阴阳怪气,那单薄的背影好似有点颤抖,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子就窜起来了!周谨行一直以来活的小心翼翼,凭什么现在还要受一个婆子的气?他快步走上前拿起那碗饭一挥手就扔到屋外去,还用力推了那婆子一把,把那婆子也同那饭碗一齐扔了出去。那婆子在院里摔了个大屁堆儿,坐在地上直喊疼。丁小伟来周家一年,仆人们都知dao他虽然看起来脾气好,人也仗义,但最是护着周谨行。这婆子之前也因为欺负周谨行被丁小伟骂过几次,两人吵过几架,自那之后婆子是收敛了些,不怎么敢再当着丁小伟的面作践周谨行。可今儿中午,她也没料到丁小伟会回来,甚至敢动手。
那婆子在地上哎呦哎呦的叫了半天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丁小伟本不想理会,谁料到那婆子嘴里不干不净的又骂起来:“天杀的!你不过是买来的玩意,和我们这帮仆人有什么区别,不也是伺候人的贱人么?你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还敢动手?反了天了不是?”丁小伟听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他也嚷着:“那你这个老贱人给主子送你吃过的剩饭又是什么dao理?你也不怕折了寿?吃的时候噎死你!”那婆子被丁小伟噎得愣了一下又哭闹起来:“这活没法干了,我这就叫人去请大夫人,让她评评理!”
婆子话音未落,就有个丫tou慌慌张张的跑出院,看样子是请大夫人去了。周谨行才被旺财掺着出来看见地下坐着的婆子,先是去请婆子起来,没料到反被那婆子推了一把,若没有旺财扶着,只怕摔得不轻。丁小伟也赶紧上前握住周谨行的手,把他拽到屋里坐下才说:“你理她干什么?今天这事你别guan,我一定要她吃个教训。”周谨行咳了好几声才回答:“丁哥,大夫人若真的来看到闹成这样,只怕罚得也是咱们,还是算了吧。”丁小伟边拍周谨行的背给他顺气边不忿的说:“是那婆子zuo错事在先,我就不信大夫人还能颠倒黑白,再说她就算真的罚下来,我也都领了,不会让她伤着你的,你放心。”周谨行刚想开口解释:他不是怕受罚,而是怕以后他们的日子更难过。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大夫人带着shen边的婆子丫tou和仆人,一行人浩浩dangdang的进院了。周谨行想上前一步把丁小伟挡在shen后,可还是晚了一步,反而被丁小伟拽到了shen后护着。他看着丁小伟宽阔的肩膀因为上午在外面干力气活留下的汗渍,突然就不嫌脏的想靠上去蹭蹭,可他知dao不是时候。
仆人从周谨行屋里搬出个还算像样的椅子,大夫人刚刚坐定,那婆子就从地上爬过去抱住大夫人的tui开始颠倒黑白的诉苦,说的绘声绘色,就好像丁小伟真欺负了她一个老人家似的。大夫人不动声色的听完婆子的话,又让丁小伟说一遍刚发生的事,丁小伟就如实说了。大夫人先是什么都没说,后又撺了撺从寺里求来的佛珠才慢慢开口dao:“这婆子年纪大了zuo事没有分寸,你也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闹得这样难看,说来还是你不懂规矩了。”丁小伟刚要开口反驳就听周谨行轻声说dao:“大夫人,这事是我们zuo的不对,我向这位婆子dao歉,也劳烦您大热天跑这一趟。”周谨行说完就直直鞠了个躬,还没等丁小伟把他拽起来就又听到大夫人冷冰冰的声音传来:“错就要罚,今天这事主要的错不在你,在二少nainai,之前你生天花他晚上也闹过一出,我当时看他刚进周家的门,不懂规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