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锋一转，又：“倒也没错，确实是我抢走了。”

        白起有些哽咽，勉强把话说出口：“会吵到她睡觉的……”

        中年人一时之间有些为难，还没等他讨价还价，凌肖又开口了：“这是为他好，不该知的东西，就别给他能够知的途径。难你有信心在军队的罚中保下你的学生？”

        “他只不过是太崇拜曾经的帝国第一人罢了。”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夜灯，白起的感官被凌肖所控制，热涌，这在他们的爱中已是常态。然而这次白起却有些不自在地抵起来，说不清理由，大概是这些天的梦境令他神恍惚，对于占据自己感知的另一人的存在感到异样。

他欠所有人一个歉，所有信任他的人，所有依赖他的人，所有以他为标杆的人，帝国，人民，万千沉甸甸的期待，而他辜负了所有。眼下，他只能对着一个心怀憧憬的后辈吐这份歉意。

        “是什么改变了您？”

        这话凌肖敢说，中年人却不敢接，只好讪笑着转移话题，说回关于毕业生的去向安排。留在中央分的，外派出去训练的，凌肖看了眼名单，指指韩野的名字，：“把这小子也安排出去。”

        凌肖没有回应，只凝视楼下的那个人影。似乎感觉到的注视，白起站起来环视一圈，仰看到站在二楼窗边的凌肖，于是脸上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

        早就感知到走廊中有人，白起对这样的突然袭击并不觉得惊讶，但凌肖实在亲得太凶，几乎不给他息的机会。那双手探进睡衣里，顺着腰侧向上摸，察觉白起的挣扎，凌肖用了点劲掐在他的腰上，松开被咬得泛的，有些不满地抱怨：“躲什么躲。”

        威胁的义不言而喻，中年人紧了名单，半晌，他幽幽叹出一口气，“已经五年过去了。”

        “当初如果不是白队帮我争取到了军区转任的申请，五年前我也会死在那里。”中年人盯着手中的纸张，：“我真的很感谢他。”

        漆黑一片的走廊中，凌肖似乎笑了一声。

        凌肖勾了勾嘴角，冷笑一声，回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中年人，：“那是当然，你们所有人都应该感谢他。”

        “是啊，已经五年过去了。”凌肖转，再度拉起窗帘，院落中已经没了韩野的影，白起蹲在一盆兰花前认真地抚摸着绿叶，然后又浇了点儿水。不难想象这盆兰花的下场，浇死在白起手下的植物数不胜数。这样想着，凌肖出一抹笑意。

        韩野悲伤地问：“我不相信您真的甘愿这样普通地生活。如果是为了您的孩子，您的丈夫……可您在最初的宣誓里，不是决心要守护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家庭吗？”

        “就当我已经忘了吧。”

        他轻轻拍了拍凌肖，又换上商量的口吻：“先回房间好不好？”

        凌肖锐地察觉到这点儿抵，他以一种更加强势地姿态迫白起让出

        二楼书房，临窗的一侧，凌肖拉开窗帘一角，低看了会儿楼下面对面站立的二人，面上没什么表情，“你的学生不够听话啊，刘主任。”

        白痴。刚才还被后辈质问得那么难堪，现在却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心让女儿多睡了一会儿的结果就是，白起不得不在晚上花费更多时间才哄得小雨滴顺利入睡。他掖好被角，摸了摸小女孩的脸颊，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刚刚关上房门，便被拽着按在一旁的墙上，紧接着是一个强势又凶狠的吻。

        白起急促地换了好几口气，脑子嗡嗡作响，扶着凌肖的胳膊才站稳。时至今日，他对于亲吻仍然表现出十足的笨拙，以此作为爱的开端是凌肖惯用的手段，几乎每每都令白起溃不成军。

        温热的呼洒在脸侧，凌肖试图继续这个吻，白起急忙转过脸，推着小老公的肩膀阻挠，“别在这……！”

        中年人坐在另一侧喝茶，闻言苦笑一声，：“韩野他本心不坏，你带过他们的理论课，应该也清楚这孩子的格。他只不过是……”

        他张嘴说了句话，窗没开，听不见声音，但凭借神链接感应到的轻松情绪，凌肖还是很轻易猜出来白起在说什么：“工作要认真哦。”

        一片寂静中，白起终于开口了。

        凌肖放下窗帘，轻笑一声，“哨兵塔的那群年轻人都是这样，一个个对我仇视得很，仿佛是我抢走了他们偶像似的。”

        凌肖不说话，向导的共感代替回答将白起包围。神链接的两端，哨兵的神满是裂痕，全然依靠结合的弥补才拼凑出原本的模样，他无路可退，水般的情一波波撩动脆弱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