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退役后被安排进军校工作。假肢的活动似乎没什么不便,他迅速地找来白起要求的文件,一摞摞放到桌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早知您要过来,我从昨天就开始期待,可惜工作时间我不能离开档案室,否则我真想自己去接您……嗯,这些应该就是我们那届毕业生的相关资料了,有个人档案也有年度纪事,您想找什么?”
“一个……一个入伍的毕业生,我不确定他是哪年毕业的,只是找找线索。这里有凌肖的资料吗?”
“凌老师吗?当然有的,不过教授导师的档案在中心塔那边,这里应该只有他学生时期的资料。”
“这就够了。”
白起接过理员递来的档案盒,里面的内容并不陌生,早在和凌肖结婚之前就曾送到他面前以供查阅。凌肖的出绝对清白、干净,也绝对方便拿,否则无论二人的契合度再高,帝国高层——或者说,白焜,不会允许白起拥有一个不稳定的结合对象。
内容和记忆中没什么区别,白起又来回翻了几遍,突然开口:“这里少了一页。”
理员凑过来看了一眼,凌肖的档案中并没有军团实习的相关记录。他有些奇怪:“咦,应该没人动过资料才是。我是三年前才就职这里的,前任理员说哨兵塔和向导塔的档案室都曾经有过改动,可能是转移资料时出了什么差错。”
白起沉不语,理员不知自己的同僚是否涉及某种事件,老老实实地全盘托出:“也有可能他没被安排进军团实习,毕业后听说凌老师遇到了什么变故,在我们同级之间消失了好一阵子,再出现时就是他要留校当助教了。”
“变故?”
“嗯,我猜可能是家人出事了。”
“家人……?”白起忍不住紧了纸张,抬看向理员,“档案上说凌肖他是孤儿。”
“哎呀,当然不是这种家人,呃,我的意思是说,很亲近的人?大概?”理员迎着偶像的注视,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我也是听其他同级说的,凌老师还在校时经常收到军队那边寄来的东西,还会有人来看望他,我想,就算不是家人,应该也是关系好的朋友吧,或者是他的资助人。这种民间关系当然是不会写进档案里的。”
见白起没有说话,理员犹豫了一下,继续说下去:“而且您也知,我们毕业那年,帝国和联盟之间……军队里的人出现什么意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是啊,”白起喃喃:“那一年……”
那一年年末,他从长久的昏迷中醒来,看见了坐在自己床边的凌肖。
白起定了定心神,撇开杂念,对着略有些不安的理员点点:“你放心,这只是我的一件私事,没什么要紧的。”他抚平纸张放回档案盒,又:“让我看看其他的资料吧。”
通过理员的回忆,白起勉强拼凑出凌肖意气风发的学生时期:他是永远的第一名,不爱跟人打交,但朋友依然很多,足够强大的神力让他总能率先察觉别人的情绪变化,面对失控的哨兵也能以暴制暴地镇压;没有什么亲属,假期会留在塔内义工,军队里似乎有个资助人,偶尔会来看望他,偶尔会接他去军队过节;所有人都觉得他会被安排进中央军团,然后直升指挥官亲属队,这家伙在实战上无疑是天生的战场向导,但他却选择了留校,令多少同级感到可惜……
影像记录在桌上摆开,许多泛黄的照片,一张张充满希望的脸。人生从不逆,白起站在下游回望凌肖的青春,那里水汽氤氲,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