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鼬低声的说;“也许……明天清点损失之后,又会有战争发生了。”
宇智波鼬站在门外,弟弟用一块巾小心翼翼拭着母亲脸上的血污,干净之后,呆呆跪坐在旁边。
冷风抚过木叶上空,拨弄秋日层层堆叠的云,阴冷苍白的天空,树叶纷纷从树上落下,扫过空的街,着丧服的人们三五成群的出门,像水一样汇聚在集葬礼的地方。
这是九尾事件后的第十天,木叶在时间中遭到了严重的破坏,若不是提前有所准备,这破坏将更加可怕。
弥云深深了口气,靠在鼬肩膀上。
“不会的,”弥云也用同样的声音说:“最坏最坏的情况也不会让我们去的,爸爸也不会答应的。”
他一样无法接受,连走进去都需要巨大的勇气。跪坐在榻榻米上,那张熟悉又温柔的脸庞,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他伸出手握住了垂下来的手,下意识一颤。
粉冲好了,天亮了,弥云往外面望去,有些坐不住。就在他回到厨房剥了个鸡囫囵吃下去,脚步声沉沉踏入了客厅。
“你在想什么?”弥云近乎暴的问。
鼬握住了他的手,沉静的安抚他。
宇智波美琴死在任务中,这个时候本该留下一点时间让总队长稍稍减缓痛苦,但木叶高层急于对此事前后问询,在四代目入院治疗、警务队损失严重的眼下,宇智波富岳无论如何也必须前去出席。
温、柔的手,会为他们抚弄发的手,现在变得又冷又僵。每天都会看着他们微笑的脸庞,额上破了口子,深黑色的血痕在靠近发的地方,嘴变得和脸颊一样苍白。
“好冷……”
真的了,在这个地方没有布,不一会儿就会哭起来——已经哭起来了。婴儿的哭声比刚才的呕吐和抽泣更响亮,但是没有人过来说什么,鼬一边轻轻哄着弟弟一边向周围看去,比起床,迫在眉睫的还有饥饿。
“我知,”弥云又剥开一颗糖在他嘴里,然后低下看向弟弟:“我觉得他要了……啊,麻烦死了。”
宇智波富岳回来了,就像没看见儿子一样,抱着妻子的尸回到了一侧的房间。
“不会有事的。”鼬淡淡的说:“还有糖么?”
…
春天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在一次晚饭后,父亲轻描淡写的要他们带好必要的武准备去战场。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在那时候这种无声的安抚就成了让人回到现实最好的提示。
宇智波一族在这一次事件中,同样遭受了不小的损失,然而换来的却是……
警务队的人在两个小时后登门拜访。
天快亮的时候人们麻木的走出了避难所,周围的损失比想象的要少,回到了家里,弥云一边烧了热水,一边煮了鸡,鼬回到屋子里给佐助换了布。
像是为了打破这种安定感,地面上震颤着,飘下不少灰尘,在脚步声远去后,鼬微微皱眉。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主持葬礼的高层简短的几句之后,人们轮放上了手中的白菊花,宇智波富岳望了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四代目一眼,他放下了菊花,朝另一边走去。
门开了,又关上,宇智波弥云就站在厨房出口的位置,过于巨大的冲击让他目睹父亲回到了卧室,什么也说不出来。
比谁都更能理解这一点的宇智波富岳,哀痛和眷恋都被一种麻木的钝痛压了下去,他换了一衣服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