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忧叹了口气，有时候他觉得天之变得日渐沉稳，有时候又觉得这孩子实在是不太容易叫红尘染得俗气，天之看向远，淡淡：“该是如何，自会如何，无忧，我会对师父提起，等我一走，放你自由。”

        “没有去？”

        “你是这么好说话的，谁叫你动手你都答应？”

        宁无忧摇了摇，下意识如此，天之居然真正在为他考虑此事，又叫他难以形容此时的复杂酸涩滋味，许久，宁无忧叹了口气，：“你到外域，要小心别人用别的手段害你，等我为你炼一些常用的药，我真怕你得罪了别人，还一点不知。”

        天之点了点，理所当然的说：“果然，你还是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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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忧。”

        “嗯，”天之平静的说：“可你没有去。”

        宁无忧呆站了许久，不知为何没有走出去，西江横棹受了伤，看起来还受了打击，比起上一次天元抡魁，俨然更加不可靠近。

        天之对这个笑话，也只是回以一笑，宁无忧说出了口才觉得有些冒犯霁师兄，他平时向来不这样，今日被大师兄和天之打一架弄得心不在焉，走了一段，仙舞剑宗遥遥就在不远了。

        八岁的孩子是孩子，十三岁，十四岁，已经会喜欢什么人了，他那时候早早笃定了和大师兄在一起，说年少不会喜欢人，喜欢也是错觉，他第一个不信。

        宁无忧垂下眼睛，他想说自己早就知剑宗宗主的安排是为了避免剑宗内斗，但是天之却在说……说他们之间的关系。

        天之看着他，微微抬起目光，那是探究的目光，过了一会儿，宁无忧继续说下去：“其实我早该告诉你，也许你也知了……”

        天元抡魁过去了五年，但他会喜欢那个人一辈子——这句话说出来，宁无忧自己也觉得苦涩，他知自己为什么没有追上去了——追上去，被拒绝，他会觉得痛，他不想经历那痛楚。

        宁无忧一下子呆住了。

“不必。”西江横棹神色冷，看向不远的影子，：“败者的名字，不值去记。”

        “去哪里想好了吗？”

        天之顿了顿，好整以暇的叹气：“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难说话的人么？劝你欺负我，莫要过甚。”他朝宁无忧伸出手，宁无忧下意识看了看他，沉默的挽了那只割开来的袖子，除了袖子，别的伤口再没有了。

        宁无忧愣了一下，深深了口气，出难过的神色：“对不住，我本来也知一些，只是……”

        “无忧，”天之忽然说：“我想离开域。”

        天之没有再说下去，他淡淡的微笑，眉眼之间似乎又平添了几分友好又闲散的倦色，宁无忧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可以多问几句。

        “你不去追他，跟我走了一路。”天之淡淡说了一句，又：“我不知你们发生了什么，是为了天元抡魁么。天元抡魁都过去了五年……”

        “嗯，逍遥游说外域之大，要比想象更广阔的，可我担心我想象有限，也许我会找一些感兴趣之……”

        宁无忧被天之的信香唤回了魂，隐隐的，这一次天之的信香像一个天元不收敛之时，那锋芒和威压叫人难以呼，他勉强没有躲开，低声：“你怎么来了这里，为何和他打起来了？”

        “哈，那就是没有了，你和逍遥游走得这么近，难怪霁师兄吃醋了。”

        “五年了，你都没有和他在一起，以后能在一起吗？”

        “无忧，”天之停下来，缓缓转，住他的脉搏：“你的信香很乱。心也得很快。”

        天之看了远一眼：“你的师兄请我和他一战。”

        有很多时候，他忘了天之是域难得一见的天才，天之比起当年，长高了许多，想来不久之后就会超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