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去……”
那天夜里,他从剧痛中醒来,边的人已经死了,有的人还在呻。他以为有人下了毒,抠挖嗓子吐出来一些,又挣扎着爬回了自己的住,胡乱吞下藏着的解毒药,当他撑着站起来,昏昏沉沉跌跌撞撞要求救父母和妹妹的时候,那个男人在椅子上绝望的仰着,绝笔信就在面前的桌子上。
为了向苗王证明忠诚,他毒杀了全族上下,只留下当年本要嫁给苗王子的女儿。
榕烨只是睡着了,睡在父亲膝盖上,柔弱的呼着,好似这场梦里,一切都那么美好。
任寒波浑发抖,前所未有的憎恨起死去的男人——他憎恨得恨不得挖出心脏,把血都放完,剔除骨,扔在男人平静的脸上。当他走出去,当他发现母亲和姨娘都已经冷透了,当他一个个地方寻找还有没有生还者的时候,那个男人的脸,那天夜晚的一切,都注定要摧毁从此以后他日日夜夜的安稳。
"你恨的是王权,"苍越孤鸣一动不动,脸颊被一闪而过的光照过去,又很快陷入了昏暗之中:“凝真,你已经输了。”
“也许吧,我没能杀了你,”任寒波从回忆之中抽,出复杂的神色:“天意莫测,没想到,你竟然赢到了最后。”
仇恨让幻觉彻底消散开来,苍越孤鸣站在光影中,他其实很希望这一次的探视能够稍微驱散一些寒冷,但在这个故事里,他只有一个立场。在任寒波的眼睛里,只有一种东西,仇恨——对王权的恨意,那刻骨的仇恨让所有虚幻的色彩都蒙上了悲苦的执着。
那不是他的故事,那只是他的幻觉。
“杀了我吧,苍越孤鸣。”任寒波面无表情,淡淡:“只有这一条路了。你是王,我是弑王之人。”
苍越孤鸣沉默的面容一瞬间泛过痛苦的波澜,他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和神色,不为外人窥知真正的想法,然而这一刻,任寒波还是清楚地看着那个天真的少年,因为无法承受的痛苦出了短暂的失态。
这样就好——如果你能记住这种痛苦,就不会和那个失职的前任苗王一样。
许久之后,苍越孤鸣压制住种种情绪,低声:“那天晚上,祖王……竞日孤鸣给你看了什么?”
任寒波微微一怔,:“你在犹豫什么,苗王?难你觉得,找一些无足轻重的借口就能改变什么?”
“你并没有……真正弑杀王族。”苍越孤鸣气息不稳的说出这句话来,但随即,任寒波浮起一丝冷笑:“对了,原来如此……你以为千雪孤鸣是被北竞王所杀,毕竟你没有真正看到啊……”
“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