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任寒波没睡好。
比起上一次在地牢里,苗王变得不同了。他说不明白那种不同在哪里,短短几日……十几日……还是一个月,任寒波眉tou渐渐紧皱,翻了个shen,铁链又一阵闷响。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醒了过来,姚金池在外面,让gong人布下了粥和点心。姚金池先出去了,两个gong人布置了一番,其中一个突然说:“姐姐,里面的人莫不是将来的王后……”
“嘘,姚姑娘不是交代了,不许提起这回事,霜姑娘的事也不能说。”
“这里之前不是为了婚礼布置的嘛,王上又说不必取消婚礼,”那年轻的gong人小声说:“王后还不知dao是谁呢。”
“这也是你能问的!摆好了就出去!”另一个推搡了两下,匆匆出去了,任寒波躺在床上一时发闷,他从床上坐起来,故意弄了点声音,周围鸦雀无声。桌上摆了六样小菜,粥炖得薄烂,还加了些肉末,不愧是当年北竞王府的金牌女官。
吃完了饭,侍女们进来收拾,任寒波看了看周围,抬tui就往外面走,没一会儿就有人出来拦住了他。
任寒波懒洋洋dao:“花园里能去么?”侍卫迟疑了一下,这就是可以了,任寒波坐在花园里的石桌旁边,晒了一会儿太阳。人来人往,大家都看清楚,这是个男人,不可能当王妃,他还冲着远chu1的小gong女笑了笑。
苍越孤鸣到了中午才出现,神色略显冷淡,因地牢里走了无情葬月,负责守卫地牢的铁军卫也一力承担此事。铁骕求衣已经派人出去抓捕,务必要将无情葬月抓回来。
任寒波坐在花园里,敲着he桃吃,姚金池让人拿来了小木锤,又用纸垫着,he桃碎了一桌子,阳光浅浅,苍越孤鸣看了一会儿,没有走过去。
吃完了一把he桃仁,任寒波抬起tou,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花梨木太师椅上,任寒波闭上眼睛,晚上睡得不够,在这时候也能够补回来。这一次的香换了,有些清淡的凉意,提神醒脑,任寒波没能睡着,只是挨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未免适应得太快,反而让苍越孤鸣有些苦笑了。
年轻的苗王刚刚训斥了铁军卫,责令军长和兵长将人带回,实则放走了无情葬月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苍越孤鸣想到了半夜里的一切,接下来会是谁浮出水面,他会很耐心的等待答案浮出水面。
耐心,是他在竞日孤鸣的试炼里学来的,在任何时候保持冷静,zuo出符合局势的决定。无论那个躲在背后的人是谁,他会让那个人为了杀死王族亲卫付出代价。
铁链微微动了一下,任寒波抱紧了手臂,换了个姿势挨着,苍越孤鸣心里突然一空,那冰冷的郁怒平息下去。不远chu1搭着一张虎pi褥子,犹豫片刻,苍越孤鸣提起褥子,盖在任寒波shen上。
任寒波很快拉扯着虎pi,微微吐出口气。
“你可以进去睡。”
“那你不就看不到了?”
苍越孤鸣笑了,这一刻,他多少带着一些温柔:“凝真,孤不急。”任寒波叹了口气,dao:“没用的,我心如铁石,你想要什么,还不如直说。”
他终于沉不住气了,苍越孤鸣凝视着慢慢睁开来的眼睛,克制着抚摸的冲动,把手藏在背后:“凝真,孤是苗王。”
“富有四海,无人不从。”任寒波以嘲讽的声音dao:“可你也知dao,竞日孤鸣得不到的,你也一样。”
“不一样。”苍越孤鸣脱口而出。
“雨音霜走了?”
沉默悄然而至,苗王的表情过于复杂,任寒波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什么,片刻后,苍越孤鸣忽然笑了:“孤想成全霜姑娘。”
“哦……”任寒波干巴巴地说:“你想成全她,就让她走了。”
“孤也想,”苍越孤鸣看着他的眼睛:“帮夜族洗清冤屈。”
任寒波越发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心中生出许多不安猜测,但苍越孤鸣却看向窗外,dao:“到那一日,凝真要是执意要走,孤就放你走。”
任寒波望着苍越孤鸣的shen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