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沐从军营回来已是黄昏。
寂静的院子里只有一个瘦弱的shen影在对风出拳。
是小竹。
对于这个孩子,他的内心是欣赏大于喜爱的。
这几年,小子长得越来越像他的亲生父亲,让原本心如磐石的他心中有了些说不出的滋味。
云水沐沉着张脸,沉默半响还是开口了,“他人呢?”
小竹收了拳,摇了摇tou,“不知dao,早上便出去了…”
看着孩子期待的眼神,云水沐不得已摸了摸他mao茸茸的脑袋,叹了口气,“功夫不错,接着练吧”
“是!父亲!”
夕阳在小竹的笑容里渐渐沉下去。
更漏滴答滴答中――花舞剑推门回来,想要沐浴冲掉一shen的汗渍。
灯火渐渐亮了,有个高大的shen影坐在他的ba步床上,一动不动,面容陷在阴影里,有种迫人的气势。
“去哪了?”
云水沐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质问,“军中大练你不来,一天都不见人影,干什么去了?”
对方还是那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解开了tou带和腰束,大步往净房走去。
“回南营了,你不会以为我们两宗联姻之后,我就要一直呆在这里吧?”
云水沐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怒气被他轻易激起,“不然呢?说好的阵法和兵qi都要修整…你倒好…”
花舞剑气笑了,推开正在喋喋不休的男人,“好意思说我!你云水沐不是又攀高枝了吗?叶公子也该到城内了吧,你叫他帮你!我guan不了!”
云水沐看他衣衫快挣掉了,皱眉dao,“说正事呢,扯这些有的没得干嘛!”
没得到回应,云水沐又沉着嗓音抱怨,“小竹,你都不guan了?孩子还小,一个人在院里哪也不去…”
回应他的只有屏风那边的水声和嗤笑,“堂堂北军统领,给人当爹当上瘾了?”
“你――”
一副欠收拾的样子,云水沐心想。
“小竹,现在是我的孩子,以后也会是,我认定的事情不容置喙!”
门打开,有沉稳的步履声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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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北军的晨练,一个白色shen影准时出现在校场内。
有的军士们偷瞄台上的统领,好像看到统领那罕见的笑意。
花舞剑一shen月白短打,踱步过来先是对云水沐shen边的叶公子见了礼,再抬眼撇了一眼还在冷战中的某人。
可以啊,故意气我呢。
“开始吧!”
战鼓声声,列队摆阵,骑兵和qi械营来回穿梭交织,训练有素。
叶公子看着shen边交谈不停的云水沐和花舞剑,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被叫来这里。
妈的,站的他tui都ruan了!
一天的训练结束,云水沐神色悦目,全无冷滞。他边与将领们打招呼,思绪跑远了――南军适时的加入,无疑对于平原之战又多了很大胜算。机甲营和火qi营是南军的王牌,这几年由于两宗约束皇权而联姻的关系,一直合编训练,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好到――他时不时会想到,干脆毁约不放某个人离去,南军收入nang中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