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真,和善,专爱看重一些去除浮华的、珍重的、本质的。
王也清亮的眼神不是作假——那些一心一意好像温柔对着他的是逢场作戏,可是他看重的孩子,总来说还是很真,那个眼神让他很久没这么舒坦,让他一次次地去,每当王也对着他,很用心,让他确实知自己是被善待的,不嫌他老、丑、给得不多。他不似那起人心不足蛇吞象和壑难填的,如果正是这份好让他变得抢手起来,即便常常放大老板鸽子,那陈金魁可以理解。
凑巧被他买下了,陈金魁确信王也并非因为是他而嫌弃,而是从那怯怯的被吓得有点呆愣又不便明说的态度里,他看出王也不太能接受的是他的雄,或者说气息。他确实太蛮了,相较之下,沐浴在月色中的青年像一无瑕疵的艺术品,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温凉材质塑成,是自然万物的一呼一也要对之优待,是不应出现在此地的洁净生灵,他甚至对那一幕生不出亵渎之意,只想亲吻他的趾尖,他不知什么时候对王也产生了这么超脱世俗形而上的感观和深邃联想了,若说在夜店目睹难得手足无措的王也,他的心情是得意间杂着喜爱,得意远超过了喜爱,为自己的雄魅力和征服力心旷神怡的同时舍得去怜取王也,保持着绅士风度将他作为战利品收归中,到此刻,他一句问是不是嫌弃却没了再看轻的意思,而是很纯粹、很好奇,这他刚刚看得端丽得不可碰、如谪仙似的小年轻,是不是真的也有那么可爱、稚的一面,会怕他这凡人俗人,用血肉的东西。
他设想王也就真会畏怯的,这小孩真有什么尴尬的事情不会遮遮掩掩,被问到了还会用惹人喜爱的方式大方说出来,但这回,王也却没有如他所料地平常应对,只见他置若罔闻,将那恐怖的肉刃看住了半晌,伸出双手,默默将它托举了起来,挨得凑上了鼻端那么近,王也的脸庞恬淡而安宁。
给老男人,他是有心理阴影的。已不是第一次噩梦了,关键不在于继父有没有悬崖勒,最坏的成算有没有到底实施,单是有过那种验,那种举目无亲孤立无援的阵痛怕是会伴随他一生,好像他最爱的人们一直才亲如一家,而他从未真正走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