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强，你要是想验验什么叫爱，”他把“爱”两个字说得特别清楚，生怕他哥听不清，或者故意忽略掉，“你跟我说啊，找别的女人干嘛，还找了个孩子都生过的破鞋……””

        “哥……对不起，我错了，哥……”

        高启盛的眼镜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最该说的话已经摆上了桌，其他事，来日方长。

        高启强攥着半边脸迅速红起来的弟弟的衣领，朝他吼到：“高启盛，你在说什么你知吗！”

        高启强难得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从小你就聪明，主意大。哥哥没读过什么书，所以有些事，只要你想，我都不会去说什么。因为我知你懂事，你说的的都是为家里好，为我好。但是，有些事情，它是不能去碰的。一旦越过了这条线，以后的事就会越来越过分，越来越没有底线，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高启盛看着地上的手枪，说：“这个是我自己装的，本来想要用它对付徐江的。”

        “阿盛！！！”

        你凭什么可以装作不知，然后心安理得地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还和带着拖油瓶的女人结婚，用这么荒谬的借口来堵我的嘴？

不动声色地把枪藏进了衣兜里。

        凭什么？！

        高启盛的里翻涌着妒意和怒气，他张嘴，把在梦里说过无数遍的话给说了出来，慢慢地，一字一句地：

        高启强的脑海里又响起了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以及那浑是血，气息全无地躺在地上的。

        吃饭的时候，高启强夹了一块鱼腹肉给高启盛。他把白的鱼肉放到高启盛的碗里，又往下按了按，才开口：“小盛，你知鱼肚子肉的义吗？那是鱼上最的地方，也是唯一没有骨的地方，代表了‘推心置腹’。”

        高启盛盯着高启强的圆眼，想从里找到一丝犹豫，这样他就能继续说服自己——哥哥这样是有苦衷的，他不是真的要结婚，更不是真的在躲自己。

        哥哥啊哥哥，你都说了我聪明，难你不知我把你所作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吗？包括当年你和陈金默的那些事，包括你和那两个条子之间的暧昧不清，包括……包括你已经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却装作不知。

        高启强由着高启盛紧紧地搂着他，他知弟弟已经至少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一半。

        啪！

        高启盛放下筷子，好像被“后悔”两个字给刺到了。

        “哥，那你呢？你现在的事，就没过线吗？就不会后悔吗？”

        因为动作太大，那把自制枪从高启强的口袋里掉落在了地上。

        高启强又给了高启盛一个巴掌，他着气，感觉有些晕：“高启盛，你再说这种昏话，就给我出去，我当没有你这个弟弟！”

        高启盛推了推眼镜，他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但也没多问，只是应了一声。

        眼泪、歉加上通红胀的脸颊，让高启强的心又瞬间了下来，他用拇指抹掉弟弟的眼泪，放缓了声音：“阿盛，我今天什么都没听到，你也什么都没说，知了吗？”

        高启强蹭了蹭高启强的脸颊，又把手臂紧了紧，享受着他哥温又乎乎的怀抱——哥哥既然喜欢乖巧的弟弟，那我就暂时一个“乖弟弟”吧。

        啪！

        明明我才是这个世界上和你最亲密的人！

        “我说你不用找女人，你找我……”

        他站起，走到自己哥哥边，厚重镜片下的眼睛里满是说不清不明的情绪：“你说让我帮你，帮你去找陈书婷，我帮了。结果呢，你瞒着所有人直接跟人家结婚了！你说要救唐小虎，结果呢，你直接住到人家那里恩恩爱爱养儿子去了，都不他。这你就没过线了，这你就不后悔了是吗？那你有想过我，想过小兰，想过大家吗？！“

        他拍了拍高启盛的背，柔声：“他不值得你把自己赔进去。阿盛，我就你一个弟弟，我希望你能在成家立业之前一直平平安安地陪在我边。对付徐江，我有更好的办法。”

        然后，高启强眼睁睁地看着脾气倔得要死，从不肯当着人面哭的高启盛，眼睛迅速地红了起来，泪水溢满了眼眶。

        “哥，对不起。我知了。”

        啪嗒

        高启强把高启盛抱进怀里：“有些事是要藏心里的，有些事是要说的。我就是希望你以后事之前能跟哥哥商量商量再下决定，不然哥哥都不一定能保护得了你。”

        一阵寂静。

        一半也够了，不能得太紧。

        “好。”

        高启盛轻轻点了点。

        高启盛抿了抿嘴：“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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