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摸脉的结果来看,徐知远也清楚这真气于侠士命无虞,但想到养出的狗竟然企图反噬主人还是让他心情躁郁,再同周墨交谈时的语调就没先前那么游刃有余。
侠士甩开徐知远的手,就地打坐:“无妨,这真气我自能化解,我心中有数。”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为了帮徐知远搭上自己的命,没立即化解也只是担心拖的时间太长双方的合作又有变故。
在场之人皆是一惊,还没等周墨反应过来,徐知远抢先一步扶住侠士,不顾对方的抗拒将手搭上他脉搏,越摸脸色越阴沉:“林公迈他也敢――”周墨刚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又默默收了回去,目光中带有探究之意,显然没想到侠士和徐知远的关系如此亲密。
“……你不清楚?”任由他人探查经脉可谓极度亲密也极其冒犯的行为,徐知远在他内用内力游走一遍,不可能什么发现都没有。
因气脉被别真气冲撞,侠士脸色难看得连不会武功之人都看得出不好,他强撑着神,将自己如何骗取账本,又如何强杀了林公迈帮助宋德光控制恣意坊一一尽,终于忍耐不住,呕出一口鲜血来。
徐知远也睁开眼睫,他面色苍白了不少,目光落到他上时竟然还有余力笑:“你上究竟发生了何等奇遇,收他人内力竟然还能助你返童?”
待那真气将他内情况检查完毕,侠士缓慢睁开眼睛,便见徐知远侧坐在他后,额上沁出冷汗,想来助他压制寒意的内力已耗费他所有武功修为。侠士一时间有些迷惘,分不清眼前的这个徐知远是与他初见的徐知远还是那个极端利己的徐知远……他再去看自己,果然四肢都缩短了一截,整个人变得同孩童一般。
侠士的眉仍是拧着,可他如今一副孩童模样,真气又沉寂了大半,的确于调查无多助益,只好闷声应下。倒是阳天君还另有担心:“你现在的样子,若是被人袭击……”
不说他在晟江杀的那些人会不会惹来报复,单是侠士原先的仇家就有不少,他如今这样,怎么看怎么任人宰割。
他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五毒教主曲云的遭遇,但发生在她上的异变,至今没能有个准确的说法,只猜测是两种阴柔的内功同时修炼才导致她外形变得与孩童无异,可侠士虽然修习的武种类繁多,内功是实打实自己练出来的,如今被林公迈刺入一内力便有如此反应,他心下不免有些慌乱,加之全都因锁骨剧痛,一时间心神涣散连控制真气的余力都没有了。
这……这究竟是……
徐知远提出交付粮草地点的条件是先除去他父亲的人,侠士也依言去办了,他的武功虽然比不上方乾、剑圣这些武林中鼎鼎大名的人物,也能算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解决那些人自然不在话下,可他没有想到在杀黑虎帮林公迈之时,那人死前竟然还有余力扣住他的脉门将一阴毒内力刺他内。
侠士起初还能分出心神听着,然而那阴毒内力虽如他所想被自己真气裹挟化去,自的骨骼却似乎也被细密刺入寒意,发出咯吱的怪响,不知是从手指还是从骨开始,他的肉收紧发疼,所有的内力都卷袭向膛。他捂住心口,歪倒在地,竭尽全力地睁开眼睛,却看到自己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抽搐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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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不到,在那一天来临之前,他居然还和徐知远断不了!
那真气非本所有,又阴寒难缠,他先以自功力强行压制,完成了徐知远的要求,再匆匆赶回白鹭楼。
正即危难时刻,只听得耳旁一声“聚神!”,一纯内力自后背徐徐推入,烘烘的消了刺骨寒意,侠士不自觉放松经脉,任由那外来内力游走周。
“那便先安置在我白鹭楼吧。”徐知远抢先说。
他虽未直说,话里话外却在邀功,侠士只当没听出来,皱着眉看向阳天君。周墨其实很想问问侠士和徐知远究竟是什么关系,但眼下并不好提,咳嗽了一声:“无妨,既已知粮草位置,后面的就交给我们吧。”
这位徐家少主笑意微敛,表情似乎有些无奈:“应当是他刺进你内的内力有问题,如果旁无人助你,怕是挨不过那等阴寒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