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主动揽住了面前的恶神。

        而现今从未被自己碰过的地方受了他人打扰，还是面前这个，与须佐之男模样一般无二的家伙。微妙的感觉让荒心神不安，可被碰的肌肤却仿佛是在渴望，与自意愿分明相悖。

        恶神把他压制得死死的，实在无可逃。承受对方新一次的抚弄时，却是与意愿相反的诚实，感地轻颤着，细微的呻差点要直接冲出口。荒自己也惊讶于这份感知，他从来不知晓“情”的真正面目，在人间时，偶尔目睹人类夫妻在外行鱼水之欢也是即刻躲避，更别谈去主动了解。

        “哈，这并非是禁忌，你分明也喜欢。”

        调笑间对方手套未摘的手进的更深，糙的感觉磨得那肉带来几丝疼痛。荒仰起，长发便顺着脊背下去，深被异物缓缓开拓，连无端的纠结似乎也随其消散。

        反复咀嚼了多次，恶神笑：“我记住了，荒。”

        这算什么问题？理由实在太多了，更别说他们仅仅是初见，并无旁的什么亲密关系。荒浸染人间时日不短，一些人类的习惯常识也深入内心，虽说偶尔也会有例外，但在人类的认知中哪能随意与他人这种事情？

        荒无来由的惊惧气恼，空闲的嘴刚要骂点什么，大概是脸色实在难看，面前读不懂空气的家伙带着一脸好奇和惊讶，疑惑地开口问：“你为何感到羞耻气恼？”

        谁要哭了，谁又会因为这个就哭。不过若只是把此当一次寻欢作乐，也未尝不可。

        “好好，我知了——”

        实在太奇怪了。完全……不想被这样的家伙知晓，就算面前的不是那清风霁月的高天神武本人。

        “住手……别碰。”荒挣扎无果，只好试图以言语规劝。“无聊的话大可不必拿我寻开心。我定饶不了你。”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我喜欢你，自然是要碰你。”

        恶神又在笑了。

        神明并非没有七情六。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何此举动，或许只是在一个奇异的瞬间被动心弦，便打算遵从心意行动。偶尔放纵一下自己，不必去想那么多。

        本就不是多么善言，面对如斯问题，荒将将出口的话语被重新堵回去，空气一下子越发沉默起来。

        住手。为什么不停？……明明很奇怪吧。这理应是会被厌恶的，不被允许的存在才对。

        原来这算是多余的事……吗？可自己从书上看来的便都是如此教学的。想不明白索不再多想，恶神注视着荒，掐着他一段腰便将自己的物什抵上，同时犬牙刺穿对方锁骨薄薄的肌肤，渗出些许新鲜血，又被他以卷去。

        明明这并非什么安，这家伙是恶神，压不是什么好人，怎会在意那些有的没的。荒茫然起来，内心竟因此平静，脑中纷乱的叫嚣也随之平息，只觉得实在是莫名其妙。

        荒闷哼一声，下意识就要伸出一拳揍人，手腕被重新住，对方顺着他的肩背吻过脖颈，轻轻咬上结。来不及说些什么，奇异的痛感包围了全，荒未出口的低骂被堵在两人的齿之间。

        恶神的面孔凑得极近，几乎与他紧贴。面对面时呼交错，略长的黑色发尾垂至颈窝，黑金的眸与浅银的眸对视，荒不合时宜地想，对方这张与挚友一样的脸确实是世间少有的俊美无双。

        别过视线，荒开口：“……荒。”

        “要继续的话，就别再多余的事。”

        说的实在太过理所当然。恶神轻而易举就打破了沉默，语罢便真的再去碰荒的隐秘之。既然得知了情况，他收起方才大胆妄为的动作，此次变得略微小心起来。

        真是……下不为例。

        可恶。自己怎么会……！从未验过的奇异感觉让荒一瞬间更加羞耻气愤于自己的反应，可实在无可奈何，只好尽量把那些声音压抑在咙，化作微不可察的闷哼。

事实告诉自己，他与其他神明不同。表面与常人无异的他，实则是个畸形的家伙，如此而已。

        荒，荒。荒……

        “告诉我吧，你的名字。”

        一吻毕，还是极近的距离。他们额对着额，恶神黑金的发丝扫过荒的脸颊，带来些酥麻意。

        总觉得很奇怪。果然还是很奇怪吧？不过水姻缘，一夜寻欢，又何必知晓在意这些？恶神的眼睛在阴影遮挡下显出永夜的寂冷黧黑，荒的视线由此被引，出神时连下的痛楚都能够忽略不计。

        这么说

        恶神便去看荒的脸。完全放松之后的对方同样淡然，却平静地好像将要的不是眼下这般事情。那眉目淡雅清俊，与之对视时放佛这对银月眼里只有自己一人。

        恶神愣怔过后从善如把荒抱紧，手上恶劣的动作只随心意，舐他耳廓时附带了一句：“要哭的话，还是等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