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不放心的:“我上就回来,阿云莫要乱跑。”
他一推开门便见杨逐月站在院中不远的树下,似是知他一定会出来似的看着他,朝他轻轻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过去。
云砚之听后面难色,艰难:“我也想,只是他这个样子,我不敢把他带离这个环境,我怕他到了新地方,好不容易稳定的情绪又会复发。”
“你是什么模样我最是清楚,在我看来,便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也比不过阿云绝色。”云砚之摸着他瘦削的脸,眼底是止不住的心疼。短短时间便瘦脱了相,也不知得养多久才能养回一点肉来。
正卖力充当小厮的云砚之笑叹一声加快了清洗的速度,直到他把人捞起来干换好一新的亵衣在回被窝,鹤栖云也没有醒过。
“那便承你吉言了,”云砚之叹了口气,拍拍杨逐月肩膀转想回房,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脚步一顿,“差点忘了,杨兄,麻烦唤人帮我准备浴桶和热水,阿云想沐浴。”
鹤栖云被热气一熏便似被抽走腰骨一般靠在桶眯起眼,不一会儿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咳,说正事,”杨逐月尴尬的了脸,清了清嗓子正色,“你是不是该带他回去了?我问了大夫,大夫说不是每个人怀孕周期都是相同的,这月份应该早准备了,羊水随时都有可能破。”
“...每天对我这样一副我自己看了都厌恶的尊容,难为你还能不漏出一丝嫌弃。”鹤栖云将目光移到抱着他的人上,沙哑的嗓音听不出一丝情绪,“不用你来照顾我,给我个理由恨你。”
杨逐月提的事,明日睡醒他再找机会探探鹤栖云口风,若是鹤栖云不肯跟他走,那他便另想法子。
云砚之无辜的看着他大呼冤枉,为了给自己洗脱‘为一时贪欢不顾鹤栖云’的罪名,云砚之便一五一十的给杨逐月讲了来龙去脉,把这个连荤都没开过的听得满脸通红,急急摆手示意他可以住嘴了。
杨逐月翻了个白眼,这是他想听吗?他一听到鹤栖云房里有动静便连忙赶了过去,一到门口便听到屋里呜呜咽咽的呻哭叫,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臊得他忙带着侍女退到外院去。
云砚之收拾完一屋子凌乱,去厢房快速沐了个浴,爬上床将人搂进怀里才舒了口气安心阖眼。
未等杨逐月反应过来,云砚之已经蹿进屋里把门拍上,带着一脸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抱住床上的人。
“你注意点,他月份这么大了,你莫只顾自己一时贪欢,要是不小心破了羊水,我这儿可没人能帮他接生。”杨逐月恨铁不成钢的捶了他一拳,叫来侍女接走云砚之抱在怀里的脏衣物。
可为何他从云砚之脸上看不到一丝戏的成分,每日亲力亲为的照顾,甚至将自己都排到第二位,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样子让他产生云砚之似乎是爱着他的错觉。
鹤栖云安安静静的看着空气发呆,明明想好不再和这个人有任何联系,如果云砚之不来,如果云砚之冷漠点待他,如果云砚之只是戏,他也能死了心。
云砚之关好门,不疑有他便跟着杨逐月走到远,戏谑:“没想到杨兄还有听墙角的爱好。”
云砚之抱着他的手突然僵住,接着又慢慢松懈下来,一开始他还有些难过,他并没有在演戏。等咂摸过味儿来却是欣喜大于委屈,鹤栖云这意思便是不恨他了?
“好,”杨逐月下意识的应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怪异之,继而又怒,“你把我当侍女使唤?!”
比如自己回万花把师父师兄师姐一块儿请过来什么的。
“我看他开始好转了,至少不再排斥你,也能吃得下食物了,按这个情况发展下去,不消几日便可带他回你们谷里。”杨逐月倒是看得通透,鹤栖云的改变在他看来就是极好的开端,远远没有云砚之说的那般艰难。
云砚之知他行动不便,叠了巾叫他靠在桶,自己则拎着布帮他清洗。
鹤栖云和他说不通,索闭了嘴,抚着肚子神游天外,等被云砚之抱起放进浴桶方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