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砚之思路被他打断,啼笑皆非的听他也不抬的敷衍夸奖,反手敲了敲唐离额角,哼:“你何时才能像你主子我一般‘英明’?省的我带你出来还事事都要我来想。”
云砚之恨恨地暗骂几声,自己好面罩,随即手腕一抖,微不可见的银光一闪,再望去,云砚之骨节分明的双指间赫然着一枚银针。
日晒得很,唐离保持着一抬起一支地的姿势叫苦不迭,讪讪的传音给云砚之:“主子,您是不是忘了解了芙蓉并...?”
“赤云狼与这玉清修髓草应当是共生关系,”云砚之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低声自语,“玉清修髓草用香气引动物,赤云狼便守株待兔的等着猎物送上门,捕获后放干猎物的血供玉清修髓草生长,剩下的骨肉便给狼吃。”
“你最好是给我清醒点,利针都给你了,再不醒我就卸了你胳膊儿!”闪烁的绿光夹着银针没入唐离百会,随着送入唐离内的还有云砚之恨铁不成钢的低斥。
唐离顾不上回答,捂着眼睛不停的着,一眨眼那酸涩的感觉更胜一筹,眼泪淌得更欢。
银针没入的一瞬间,唐离浑剧烈一颤,神色逐渐清明。
未等那田鼠跑到白花面前,其中一赤云狼便低低嗥叫一声,抬爪一把按住了它。奇怪的是,赤云狼似乎并不急着吃它,只将它死死按住。
随着时间推移,唐离逐渐明白了什么,也不敢再传音给云砚之了。只是被定住又不能眨眼,树上风又大,唐离忍了又忍还是没能抵抗住本能反应。
待到唐离神色完全清明,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后眼中闪过几丝懊恼,他竟一时不察中了这如此简陋的招数,怨不得云砚之骂他。
而每当田鼠上的伤口凝固又会被赤云狼划出几,唐离拧眉思忖了片刻,问:“这狼是在...放血?”
既而,还未等云砚之提醒唐离屏气,转便见唐离似是被什么迷惑了心智一般,兀地站起便想往下。
“看起来是这样。”云砚之也有些疑惑,可他从未听说过狼抓到猎物后会先放血再吃。
硕的田鼠在狼爪间挣扎,尖利的狼爪深深地嵌入田鼠肉,鲜红的血从伤口中出,渗入泥地。
云砚之瞅了一眼,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一屁又坐回树枝上。
唐离着酸麻的小,闻言信服的点点,:“主子观察细致入微,实在英明。”
而玉清修髓草随着地上血迹的消失又抖了抖,第九层花几乎完全绽开。绽开的花轻轻舒展着花,诱人心魄的甜香随着抖动散在风中。
玉清修髓草的九层花尽数绽开,甜腻的香气源源不断的从花散在风中。就在二人说话间隙,不少动物被花香引诱着跑进赤云狼的捕猎圈,又被两狼放完血吞吃下肚。
云砚之表面上虽是不理会唐离,实则余光一直停留在他上。
还
云砚之登时便凝神注视着那只田鼠,他想知那花究竟是只收植物的养分,还是所有活物都能化为养分。
“行了啊,哭两声意思意思也就算了,还哭个不停了?”云砚之见他越哭越来劲儿,颇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怎么,还要我哄你不成?用不用再抱你举高高?”
这一看可不得了,云砚之错愕地转过,反手将芙蓉并解了,把一差点摔下去的唐离拉坐到枝桠上,抽出他上的银针,不可置信:“我便是连罚也罚不得你么?堂堂男儿,不过罚你站了会儿便哭成这样?”
唐离眼睛的手猛地一顿,接着疯狂地摇起,羞赧:“主子!!我没哭,就是眼睛睁久了有点控制不住,您别打趣我了!”
云砚之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见他没事便将脑袋转回去接着看底下。
等到田鼠死的不能再死,任凭赤云狼如何划拉都不出一滴血后,赤云狼才将那血肉模糊的一团叼起来吃了。
云砚之赶忙出手,打出一招芙蓉并将人定住,探手摸出面罩,按着唐离一把扣在他面上。唐离被定在原地,脸上满是痛苦,似是还想挣扎着往下。
传过去的音石沉大海般没了回响,云砚之似是忘了他还有那么个属下。
而云砚之瞥了他一眼便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继续撑着下巴看树底下的玉清修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