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这次叶修回答的很利落：“我策划了一些挑战比较高的事，需要一个强悍的助手协同执行。”

        “为什么要买我。”他又问出第二个问题。

        避重就轻，答非所问。孙哲平“嗤”了一声，讽：“没劲。”

        叶修走进去，将钥匙丢到靠墙的桌上。

        自联盟政府取代帝国建立新的国家机，宣告废土时代正式来临。磁场改变、极端天气、地壳运动，迟来的反噬在谴责人类积年累月里对地球施以的每一场恶行，仅仅半个世纪后，大陆架上的植被半数绝迹，沙暴成为人类最难应付的对手。

        叶修未答。

        孙哲平看着他，心绪沉沉，没再说话。

，一路几乎看不到植被，车轮碾过板结的土路，扬起一地黄沙。

        “炸发电机？”孙哲平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问：“原因是什么？”

        “放心，我是和平爱好者，过程中不会造成任何大规模暴力冲突，等事情结束了，你可以自行决定去留。”

        “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能让你知的我都会告诉你。”

        “我不需要帮手。”孙翔生地说。

        “什么意思，你会放我自由？”孙哲平锐捕捉到话里的关键。

        叶修坐在主驾驶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这一路，孙哲平有意无意的目光几乎要在他脸上烧出来。

        孙翔虽然不爽，却也压制着，没和孙哲平起什么冲突，只是说话比较不客气。

        孙哲平乐了：“世界还用你们毁灭吗？都已经这样了。”

        茂盛的绿植挤满屋里近九成的空间，孙哲平不认识那些植物，只看出长势很好，叶子层层叠叠的，形状深浅都不一，陶土制的花盆被枝叶遮在下边，挤了一整屋，只留出一条供人行走的过。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了。”叶修玩笑似的说。

        安稳的日子没持续太久，左右不过十天后，孙翔的胳膊拆了绷带，彻底好了，叶修也终于给他俩派了事情。

        “从那笔钱划走的那刻开始，我算是你新的主人。”

        “因为那是叶修的地盘。阳台上每天……”

        千疮百孔的土壤已经贫瘠到很难再孕育作物，哪怕是联盟最繁华的中央地区，也被灰败与阴霾笼罩着，孙哲平习惯了被风沙埋填，直到叶修的出现，却撬动了他对世界的认知。

        孙哲平这才注意到，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还站了个人。

        他没立刻应声，而是看着孙哲平，那眼神孙哲平很熟悉，是兽类充满敌意和排斥的注视。

        “正好你醒着，我给你找了个搭档，来认识一下吧，这是孙哲平。”

        “现在局势不比之前了，时间不等人。”

        新上台的冯宪君是左派改革家，主张人定胜天，预备以更激进的手段进行变革，带领人类走出末日阴霾。

        “别闹脾气。”叶修驳斥了他的拒绝。

        那扇门并没有什么不同，却推开了一场真假难辨的梦。

        叶修觑了他一眼，孙哲平觉得那个眼神不太文明。

        他说完就走了，留下两个相看两厌的雄在原地。

        孙翔一只胳膊被绷带吊住，正用另一只健全的给花盆浇水。

        “为什么地下室不能进？”孙哲平鞭辟入里，问得简要。

        植物，花草，生机盎然的绿簇拥着阳光，冲击眼球的鲜活让孙哲平怔怔地站在原地。

        “第一个问题我就不能知？”

        “这房子里除了地下室你都能进，一楼是库房和杂物间，厨房在门口那儿，浴室在二楼，脚底下这些花花草草都是叶修的宝贝，平时走路注意点，别踢了碰了，花盆不能随意搬，有些花喜阴有些花喜阳，乱动就死了，还有阳台……”

        “我手还有要紧事，你先领他熟悉熟悉家里，二楼那间空卧室已经收拾出来了。”叶修说罢又特意强调一句，“不许打架。”

        “你是什么人？”

        孙哲平口无遮拦：“你要造反吗？”

        叶修和孙翔一

        越野车拐过两个街角，平稳地停进车库，叶修熄火下车，领着孙哲平由侧门进了家。

        “谋划毁灭世界。你哪儿有这么多问题？”

        孙翔看他本就不爽，此刻更是窝火，丢下一句“你自己转吧”就气冲冲地走了，孙哲平看着他遭瘟的背影，抱起胳膊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