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监狱出来后,两人有些沉默。
河艺率从河dao英的默然中知dao了他和朴妍珍的谈话大抵也就是不欢而散,所以他才会对此无话可说。
从朴妍珍的反应中河艺率也能看出,她应该不想再见到自己了。或许她该庆幸朴妍珍至少没有对她破口大骂,这可能是她对她这个女儿所维持的最后的ti面了。
“艺率,别想这些了。”河dao英牵过河艺率的手紧握住,“以后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
“……嗯。”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nuan力度,河艺率缓缓应了一声。
“先生,还有一件事……”
“什么?”
“二十八年前的那位受害者……我想去向她的家属dao歉。”
“……”河dao英闻言,心情有些复杂地看向女孩,感觉这一刻好像有gu难以形容的情绪从他心底pen涌而出,善良又果决,这就是他的艺率……
“艺率,那不是你的错。”所以她不必再为朴妍珍的错误去买单,该为朴妍珍进行补偿的,他十年前也都zuo到仁至义尽了。
河dao英其实一直都在用自己的行为来向河艺率表达这种想法,他从未因为朴妍珍所犯下的错误而对她改变过态度。
比起冷心冷情只顾自己的朴妍珍,艺率显然太过心ruan,也太过有责任感了。就连自shen不是他亲生女儿的这件事,曾经年幼的她也对此感到抱歉。河dao英能从她一直在努力地向他表现自己的价值、还有时而小心翼翼的态度中感觉出来。
这些事情在河dao英看来和河艺率没什么关系,他能够理xing地分辨人与人之间的不同,所以他不会一概而论的迁怒。但是在公众和受害者眼中却不一定如此,就像他们并没有zuo错什么,却仍然会因为和朴妍珍的关系而受到冷暴力一样。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河dao英这样理智又冷静地看待大bu分事情,所以他不想他的艺率再去受害者家属那边再受一次伤害。
“所以你不用……”
“先生,我知dao。”河艺率将河dao英的手握紧了一些,她难得打断了他的话,“但是…这也是我应该去zuo的。”她没法去报答朴妍珍的生恩,所以只能去为她承担这些后果来偿还这份恩。那些努力忍受过来的liu言蜚语她也觉得那是她应该去接受的因果。
“虽然我想否认你这个观点……”在河dao英看来艺率并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去zuo的事情,但他同样也知dao她的坚持,她zuo出的决定也和他一样非常果断,他们从不会轻易因为他人的劝说而改变自己的决定。
“——那就去zuo你想zuo的吧,艺率。”最终河dao英还是选择了放任。反正他会一直守护在她shen后。
“嗯!”得到了爱人的支持,河艺率这才笑了出来。
……
十年过去,当初的受害者家属早已经搬离了原本的住chu1,但这对于河dao英来说并不困难,查询到家属的新住址很容易。
河艺率听说受害者家属是位聋哑人,就提前准备好了文字内容,毕竟她没有正式学过手语,虽然cu略学了一些简洁的表达方式,但那还不足以让她完整表达出她想传达的意思。
受害者的母亲姓金,金女士看到他们两人的时候还有些不知dao是谁、找她有什么事,直到河艺率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信纸递给对方看。
金女士看完纸上写的内容后这才抬起视线看了看河艺率和她shen后不远chu1的男人。十年过去,大仇已报,她的脸上已经没有特别愤怒的神情了,但也说不上多友好。
因为他们和朴妍珍的关系而shen份尴尬,金女士并没有请两人进屋,她本想直接用手语表达,但看到手里的信纸,又想到面前的女孩不会手语,便也转shen进屋拿了纸和笔出来,她在纸上快速写了起来。
河艺率接过金女士的回应来看,上面写着:我不需要你的dao歉,我只接受朴妍珍的dao歉。
看到这句话,她一时不知dao该作何反应才好,如果金女士表示自己的愤怒,反而会让她觉得好受一些。
见女孩有些无措,也或许是看出了眼前女孩的诚恳歉意,再加上又是与她女儿生前时相仿的年纪,金女士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再写出的话语也没有那么强ying了。
她看了眼站在女孩后方没说话的男人,又将纸拿了回去,继续写着:十年前河先生为素禧结清了保guan费,我很感谢。但请不要再继续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