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一早,李牧云拎着两个食盒出门,打算去还给方濯。
李牧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在他面前这么卑微,浑不自在。
李牧云正在房间收拾衣服准备去冲凉,听见一声长鸣,回就看见海雕把食盒放在窗边桌上,接着就展翅飞走了。
方濯虽然知被拒绝再正常不过了,但还是心揪了一下。
等李牧云晨练回来,海雕又准时送来了新的食盒和信。
方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连忙开口:“如果是你想的,那我可以……”
李牧云顺手拿来看了一眼,没什么意外的,是一封歉信。
“还给你。”李牧云将食盒给方濯,“别再送了,大可不必。”
“哈,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那黑眼圈吧。”李牧云瞥了方濯一眼,看见了他手里拎着的新食盒,“图什么呢?”
回去?”
李牧云算是明白了。这人是算准了,就算是不吃,让他别再送了,也得见上一面,要是吃了那更好,反正横竖都是他占便宜。
算是意料之中,又在门外看见了他。
曾经,因为外形手法,几乎从没在这方面碰过,可一旦认真起来,才发现不论是别人口中可以用来吃饭的脸,还是可以在竞技中掌控全局的手法都是扯淡,放到不在意这些的人眼里,都一文不值。
不能就这么走了。
李牧云也没想到方濯能坚持这么久,早上看见他时,肉眼可见的有些憔悴,眼下蒙着一层浅浅的乌青,但对视的一瞬间,他眼里就好像点上了灯。
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月,方濯还是每天雷打不动地等在李牧云家门外,等着他把没动过的食盒还有看过的信送回来。
“当然是图你。”方濯低下,像是自言自语,“我说过的,你想要怎么补偿都可以。”
偏偏方濯这一次的的确确是心动了。
方濯苦笑,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但这天下午,海雕又送来了食盒,盖子上同样也贴着一封歉信。
意料之中的,李牧云绕过方濯进屋,反手甩上大门,将人隔绝在外。
“吃了那就多睡会儿,别回晕我家门口。”那张白净的脸上黑眼圈实在太扎眼,李牧云想不注意都难。
“我也有睡觉的。”方濯挠挠脸,显然没了底气。
晚上也是一样。
一次一个新食盒,堆在那里格外占位置,再多几个都能摆满一个墙角,里面的东西不吃,放在那里也会坏掉。
于是李牧云晨跑完回家,又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方濯。
“装模作样。”李牧云并不觉得方濯有多诚心,他只是图个新鲜罢了,坚持不了几天的。
“油盐不进……”李牧云如此评价。
李牧云忽然觉得很没意思,打断了方濯的话,“行了,离我远点,别让我看到你就是最好的补偿了。”
长呼了一口气,方濯召来自己的海雕,交代一番,让它叼着食盒飞进了围墙。
食盒上似乎还夹着什么。
这顿早饭李牧云当然没吃,要是吃了那不就等于接受歉了么?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这么想着,李牧云把信纸桌丢上,拿着衣服去浴池了。
方濯一眼就看到两个信封是打开过的,李牧云一定看过这些信。
不然为什么李牧云扇他一巴掌,他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犯了大错?
可事实就是,不李牧云怎么拒绝,方濯还是雷打不动地送饭送信,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守在李牧云家门口等他把食盒还回来。
李牧云当然知这样是顺了方濯的意,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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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我知了还不行吗?别藏了,拿进来一起吃。”说完,李牧云推门进屋,忽然觉得脸上莫名发。
“我不饿!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每天都吃了早饭的。”方濯听见李牧云的话,上的疲惫似乎都扫空了。
于是这一天,李牧云晨练回来,看着等在门口的方濯,破天荒地主动说话了:“别折腾你那雕了,自己多吃点吧。”
于是方濯抱着食盒但笑不语。
只要他愿意看,那就还有希望。
“时间太早了,很多铺子没有开门,只买到一些简单的早点……”方濯小心翼翼地递上手中的食盒。
说完,李牧云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