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横云的办公室又迎来了这位不速之客。
李牧云抬眼,眼眶通红,一种从未展现过的脆弱神色出现在他脸上。
“嘿我说你,没完了是吧!怎么老在我要下班的点来!”姬横云骂骂咧咧,抱着胳膊靠在办公桌旁。
两人各怀心事,一夜无话,直到天快亮,李牧云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所以李牧云伸手再次抱住方濯,把埋在他颈窝,“让我靠会儿吧,我好累。”
“不说了,不说了……”
可没多久,方濯就回来了,李牧云本没来得及想太多。
方濯背对着李牧云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几张纸。
李牧云攥着被子,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李牧云一怔。
一把结束之后许久,李牧云都没缓过神来。
等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对不起,还是分手比较好?
入夜,李牧云因为心疲惫,早早睡了。方濯守在旁边,看他睡熟,轻手轻脚起来关了门。
被紧紧抱在了怀里,明明是熟悉的温度和气息,可李牧云就是平静不下来,浑颤抖着,泪水很快打了方濯的肩。
“曲蔑连是吧,我知了。明天发给你。”
李牧云的反常简直太明显,想不在意都难。
察觉李牧云醒了,但方濯没多说,只是像往常一样钻进被窝拥住他。
“方濯……”李牧云坐起来,嗓子干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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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时间过了这么久,让自己变强,就可以尽可能坦然面对,直到这一刻,李牧云才明白,那只是因为噩梦被封存起来,没有人知,他才能欺骗自己。
今天看到了那样的场景,方濯一定不会坐视不。可他要是知了发生过的事,会怎么样?
方濯拉着李牧云往僻静方向走,一路无话,直到远离战场区,四下无人,才停了下来。
“说。”姬横云寻思八成又跟那个天策有关。
许久,方濯才颤声在李牧云耳边说:“对不起。”
“帮我打听打听,我上李牧云以前,他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大事。可能和几个人有关……”方濯也不知要怎么说,他知的就这么多了。
“你知多少了?”李牧云苦笑着,抬不起。
这个样子,方濯哪里还能继续问?连忙把人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出了竞技场,方濯和妈打了声招呼,结束了这一天的竞技。
方濯出门时动作已经很轻了,但李牧云还是在那一瞬间惊醒。
“和刚才排到的那两队有关?”方濯握住李牧云的手,惊觉他指尖发冷,赶紧把他的手捧进手里。
“你今天很反常,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说的吗?”方濯站在李牧云对面,可李牧云的眼神却有些空,不知在看哪里。
李牧云听了这番话,狠狠闭上眼,咬着牙,才忍住不至于哭出声。
“如果知这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真的不会那样……我们应该有个值得被记住的开端的……至少应该,能稍微修补一下过去……对不起……”方濯语无次地着歉,不断为丝绸那天发生的事赔着罪。
但他看着方濯不敢直视他,不敢碰他,不断歉的样子,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如果他还在怪方濯,至少不应该会心疼。
“再帮个忙,这赛季我也不找李千驰冲分。”方濯神色凝重,半点没开玩笑。
方濯没有回答,只是抓起他的胳膊,摩挲着曾经在三国摔伤留下的伤疤,喃喃:“还会疼吗?”
发生那些事情之后,这是第一次这样被委屈占满了整个心腔,第一次有人问他疼不疼,难不难受。
听到这番话,释怀了吗?李牧云也不知。
“我……”李牧云嘴开了又合,最终还是捂住眼睛,没能说出口。
接着,方濯拉开些距离,看着李牧云。他的眼睛也红了。
“……”方濯回,看起来难过极了。
可方濯揭开了尘封过去的一角,有光亮照了进来,看清伤口才发现,从来没有真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