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却也没有否认。

        “那我可真是荣幸。”阿蒙的手又收紧了一些，无声地拒绝了对方的抗拒。

        然而他只是天使之王而已。旧日的神话形态在偷盗者途径的天使前完全展开，巨大的阴影覆盖住这片天空，不可名状的扭曲展现在高序列者眼前。

        阿蒙的眼中溢出因为注视诡秘之主神话形态而产生的血。但他仍然固执地看着眼前巨大的怪物，微笑：“克莱恩。”

        他伸出手，指尖探向诡秘之主的手。他的肤上不断渗出血，从指尖开始，血肉也在不断翻开脱落，而他像是恍然不觉，用只剩下白骨的手轻轻摸上漆黑的手。最后连白骨也化为齑粉簌簌落下。

        阿蒙叹息似的说：“你感受到了吧。”

        诡秘之主十分狼狈地离开了这座雪山。

        祂当然感受到了祂的失，感受到人的上浮，感受到祂对阿蒙产生的、堪称妄想的爱意在死灰复燃。

        可它们本不该出现。

        一位旧日，一个世人；一位站在高、望向远方的伟大存在，一个生于世间、颠沛离的渺小旅人；一位接受拜礼、又向人间赐福的神，一个已经死在梦境、蜕变为神的人。疯狂的灵和快要死去的人同时在祂耳边哭泣，祂尚未作出抉择，就痛苦得恨不得从未拥有过生命。

        亚当向祂释放了一个安抚，避免祂陷入疯狂。

        “我明白了。”金发的神父好像已经了解了一切，语气温和，不再刺激已经不太稳定的诡秘，“我会让他安分一些，按照时间，污染应该已经差不多被祛除，接下来的事他自己就能理，你不用再去看他。”

        克莱恩点答应。不需要应对阿蒙，祂便轻松很多。有条不紊地安排下一件又一件事情，直到一切准备都结束，屏障在破碎的边缘，群星也即将归位。

        直到末日将近，祂才又去往那座雪山。

        阿蒙一个人站在雪地里，静静地注视着星空，他边漂浮着星光，又轻轻哼起了亚当教给他的喀秋莎。

        按照纪元前的说法，现在这里正是夏季，亚洲大陆中国境内普遍高温，平均气温是16摄氏度，在这个季节里，高山雪水会成为国境内几条大河的主要水源，它们自第一阶梯的高原跌落，轰然向海洋奔而去。

        而这里正是诡秘之主所驻守的地方。祂就要关闭所有的灵界通，杜绝个别途径的外神眷族能从灵界潜入后发动袭击。

        时天使哼完了曲子，忽然开口：“克莱恩。”诡秘之主差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但阿蒙没有看向祂所在的位置，只是自顾自地又说了句：“克莱恩。”

        神子的语气郑重而温柔，单词亲昵连在他齿之间，一如他此前每一次的念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