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子真是好气度。”广陵王面上笑，将两张牌发到杨修面前。

        二人就在这方寸之间不声色地博弈着。七张木牌造就的山川瞬息颠倒，高开低落或一步登天，在最后一张牌揭晓之前谁都无法说定数。

        “可笑，我杨修论赌还从未输过。”

        伴随着一件件衣服脱落，烛芯越来越短，书房的火光变得幽暗不明。

        “虽然手气臭，但意识还不错，不像那些穷途末路的赌徒，明知死路还要往前冲。”杨修掏出怀中两颗骰子把玩起来，带着看好戏的眼神向广陵王开口：“你下的注，两件，脱吧。”

        翻开两张牌，一张方块壹，一张梅花壹。

        杨修嗤笑：“必不可能，本公子向来不会在赌桌上耍赖。”

        三张公共牌依次被揭开，一张圆壹，一张心伍，一张方块捌。

        “两件。”杨修伸出两手指，比了个手势。

        “加注，三件。”

        “花架子而已。这牌是前不久江东那边带过来的，只有周中郎将与我玩过几把，熟稔还远算不上。”广陵王向杨修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安心。

        “慢着，”杨修打岔，接过广陵王手中的木牌，自如地切洗起来。“你那花架子技术，别一会又是连着四张壹。”

        “那是必然，专业事还是得由专业人士。”广陵王十分上地捧哏着，就差没热烈地鼓起掌。

        杨修心下略喜，面上却不显分毫，看向广陵王。

        “为什么不算？我们当时说的不是赌上穿着的吗？”广陵王抬直视着杨修震惊的眼瞳，摊开双手，面无辜状。

了个遍，戏谑：“广陵王，愿赌服输，你别到时候赖账了。”

        “手气太差了，及时止损。”广陵王幽幽。

        广陵王用谴责的目光看向满脸愉悦的某人，而后慢条斯理地脱下两只黑色手套。

        天胡开局。

        杨修看着牌面，噗嗤地笑了：“广陵王，我现在相信你真的是花架子了。”

        “这怎么能算？？”杨修兀地起，两掌拍在案几上，力度之大，桌面的木牌甚至都抖了两抖。

        广陵王无奈地叹了口气，合牌扔向案几中心：“弃牌，我认输。”

        广陵王但笑不语，拾起案几上散落的棋牌，准备整洗。

        第一轮下注结束，广陵王从牌摞上顺下三张牌。

        “跟。”广陵王思索几瞬，选择了跟注。

        温凉的感与炽热相贴，酥麻感顺着耳廓扩散全，杨修像水的猫一样当即扼住广陵王的作案工，脑袋向一旁闪躲。

        “呦，这就认输了？”杨修挑眉，两颊的酒气红晕都因为专注而散去不少。

        “本公子先脱一件，给你降降难度。”

        “‘赌’之一字，在未上局之前谁都说不准，万一到时候是你裹着最后几件衣服不肯脱呢？”广陵王轻笑着，手中的木牌迅速切洗着。

        “少来。”杨修翻了个白眼，而后熟练地发起牌。

        “不过散牌，广陵王，你拿什么来和我赌？”杨修两指夹着

        目色平淡，没有出什么表情，但杨修却锐地察觉到了广陵王隐晦下压的眉眼。

        棕色薄如纸的木片在杨修匀称颀长的十指之间快速切换翻转，不过几瞬，整副牌便已整洗完毕。

        三张壹加两张单牌，稳稳的三条，杨修当即开口。

        “那是自然。”杨修也没推诿，承下广陵王的夸赞。

        四目相对，杨修看到广陵王眼底赤的笑意，莫名的羞愤充斥心间，杨修只觉自己像只狸一般被面前的浪亲王调戏了。他恶狠狠地拍下广陵王乱动的手，冷声：“就凭你的臭棋篓，只怕没机会抵完我的那些小玩意了。”

        二人分坐案几两侧，杨修看着广陵王利的洗牌手势，不禁开口：“看来你对这种玩法还熟悉的？本公子常年混迹赌场也才略知一二。”

        杨修形微微向前倾去，手肘撑着案几，便面扇动，慵懒：“看牌。”

        “你，你……”杨修气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哑口无言，最后只得放狠话：“等着，到时候有你好看。”

        看着杨修气到耳垂都染上绯色，广陵王倍感有趣，伸手向他的耳廓：“别这么激动，你上小东西也不少，都可以来抵。杨公子宅心仁厚，不会和我在这些事情上计较的，对不对？”

        明晃晃的安抚眼神让杨修自觉赌神的尊严受到了挑衅，他冷哼一声，随手将宽大的裘衣脱至一旁，出里面的淡青色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