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之见萧珩埋磕瓜子，也不知他听没听，想着皇帝毕竟是皇帝，总不好让他觉得在儿子面前失了面子，便圆场：“原来咱们几个还是打小的情谊，这就难怪如今凑到一起还那么亲切了！”

“你付出了，投入了，就再也别想割断开来。”

戚家对于戚缭缭怀孕事情如是，皇帝对于叛逆中的萧珩也如是。

邢炙也；“是啊，小时候的事儿臣记不得那么多了，不过也常听家母提及那会儿的事情，这么说来咱们几个都算是发小。”

“朕觉得他这是瞎折腾。你觉得呢？”皇帝声音略微比先前高了些许。

“可不是？”皇帝似乎觉得说到了心坎里，长吁了一口气，“口口声声说朕赶他出京十几年，不他，这会子他王府朕给让人建好了，发小玩伴也给他找好了，他不留下来正经娶个媳妇儿生几个孩子安生呆着，还蹦达个什么劲？”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萧珩：“最爱热闹的就是他了，你们一来，他就撒疯了。”

“是他不能明白皇上一片苦心。”燕棠安。

他笑：“本来臣也不会有这些感，但是近来愈发觉得为人父母不止是负责传宗接代而已，有了儿女，情不自禁地就想付出。

终归是因为有那份情

“朕就不凑你们的热闹了，”皇帝笑着摆手，深深看着依旧埋磕瓜子的萧珩，“你们去玩你们的吧，朕跟随云再说几句话。”

亲人之间的决定最不容易下，就是因为谁也没法不顾忌对方。

众人领旨，随同萧珩一出去了。

萧珩他们这伙人小时候。

“你们几个里，数子煜最淘了，随云最乖巧，而你们俩打小就撺掇着随云去摘皇后栽的花，小星儿呢——”

说完他顿一顿，又；“又或者世上所有的情分都是如此，夫妻之间，父母儿女之间，友人之间，兄弟姐妹之间，同袍之间，最爽利的决定往往只发生在最没有牵扯的人面前。”

皇帝言语亲和，却莫名透着几分感怀。

燕棠颌首：“臣听楚王提过了。”

等他们走远，皇帝收回目光，立扭跟燕棠：“这小子说要出京，你听说了没有？”

燕棠也看了眼萧珩，跟皇帝：“今儿臣几个约好了有小聚，皇上不如留下同乐吧？”

“你们几个一般大，那会儿也没少在东小花园里爬地玩玩，回想起来，如今东里那个秋千还是奕宁和北溟他们亲手搭的呢。

皇帝撩眼看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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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棠忍不住微笑：“臣觉得也是，他又没有什么野心，当初连去西北建功立业都是皇上您给着去的，这会子说是要去屯营里正经带兵，臣也不信他突然之间就有了什么雄心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