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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啸听见电话里的话音，再次跟裴琰以眼神示意：你走吧，你能离开吗？

庄啸说：“万一待会儿有狗仔来了，把你堵在这儿你怎么说？赶紧走。”

庄大爷抬眼，一片灰蒙蒙的，还在颠三倒四，从脑子里扒拉拼凑信息：“你是……裴、裴什么？嘉煌的那个？你们拍那个？还有……？”

尖锐的爆破声在耳边炸响了。碎玻璃渣从墙上溅出来，天女散花一地残渣，有些很碎的绿色玻璃碴子溅在庄啸额上……

裴琰皱眉，憋不住了想请这位大爷喝壶茶，唠一唠嗑。

……

庄啸都没用手去挡，一偏，躲过那瓶子。

裴琰闷声谢过章欢帮忙。

以前他还老是骂章欢的公关团队，这个不满意那个也不满意的，瞧不上他们搞宣传的一套不入的手段。不入才最有用啊。

裴琰低声跟他老妈讲：“临时有点事，过一会儿再过去，你们先等等。”

庄啸这时推一把裴琰，赶紧走人吧傻瓜。

一只酒瓶子甩过来！

裴琰也小声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去哪儿啊？我陪着你。”

裴琰被庄啸一把推至门边墙角，庄啸退后到墙边，接掌弹开他爹然后侧闪，躲开，不住地躲避拳脚，再闪……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庄大爷直勾勾盯着庄啸，似乎难以置信和无法接受，“网上都忒么写了，你就跟他……”

“跟谁也不能、不能跟嘉煌的人搅和！”庄文龙说，“他给你多少钱你肯？！”

第五十章紫血

庄啸又了一句嘴：“他没给我钱，我就乐意。”

裴琰那时察觉，常年酗酒确实蚕食人的神经系统，这明显是酒慢中毒的症状吧，神智都不太清晰。老爷子说出来的有些话，其实是无逻辑无意识的，就没理可讲，讲不通。三句话不合，父子就动手了。

这世上特别恶毒的人也少见。许多时候，恶意并非源自本意，是错乱，是偏执，是陈年的心结，却长年累月地折磨边至亲的人，很伤人心。

“我跟谁了？！”庄啸回了一句，声音突然高了。

随后就是他老妈的电话，无可避免地追来。

裴琰目瞪口呆，见世面了。他见过擂台上和片场里许多炮火连天血肉横飞的大场

裴琰吃惊庄啸竟然就站在那里当靶子也不闪开。他赶忙伸手去捂庄啸的脸，猛地把人拉开一步！

庄啸闭上眼，然后再睁开眼，把玻璃渣子挡在眼之外，靠在墙边一动不动，人形靶子不想讲话。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挨酒瓶子砸，好像也不是第十次、第二十次。

己人，帮着扭转一下舆论，然后明天再旧事重提刷一下那谁谁去年酒驾肇事撞了路政工人还逃逸了那件事，黑一把隔家的，帮你转移视线……没多大事儿你放心吧，我们专业理这类麻烦帮你屁。

裴琰拉住庄啸手腕，攥住了，其实很不舒服，懊丧。

桌椅碰撞，翻倒，屋里杂物乱飞。

庄啸甩开他手，轻声说：“没你事，不想影响你心情。”

“哦，有事啊？”徐绮裳善解人意，“没关系，我跟你爸反正今晚住这里，又不用回去，你俩还是尽量过来吃饭啊……等你们俩啊……”

庄啸把裴琰推向大门口，拧动门把手，老裴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