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点儿东西,喝了水。
“……”
老家伙确实可怜的。
裴琰以前真不清楚缘由。庄大爷这样脾气暴烈又要面子、要强的人,怎么就残了呢。
“你比那小王八,顺眼多了。”庄大爷点。
大爷是仗着自己会武功,贼都不敢来惹他。
老酒鬼的一拐杖,照着他脑袋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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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什么电影弄伤的?当时场面怎样的?
换掉脏子,再用温水了脸,掉血迹。
,不就是嘉煌以前投拍的那?
“呵呵。”庄大爷一笑,“就你小子,最顺我眼,最合我口味。”
不好,娱记狗仔都歇班了,没人蹲守跟拍他的行踪。
收拾利落了,他端过那盒糕,打开盖子给对方看:“十二种口味,不怕您病多喜欢挑,可劲儿挑呗!总有一两种顺您的眼合您口味的,吃吗?”
大门又没落锁。
什么顺眼,什么合口味?
“也不能不么。”裴琰盛了糕,俩人各端一碟,“您这,这脚,怎么残的?不是找您儿子打架弄的?拍电影弄伤的?”
“哦……子啦。多大个事,没事啊,起来吧。”他轻而易举把人从地上拎起,拎进屋。
“……”
怎么没听说过,有这回事?媒报过么
对于裴琰,他确实第一次这些伺候人的活儿,先拿庄大爷练练手吧。
“您也别这么说,我啸哥听了多难受多心酸啊。”裴琰说,“那是您亲儿子,我毕竟是个外人。”
片场安全保护措施一重一重,有人检查有人把关,有特技组,有动作导演,还有监制和制片,甚至上面还有行业协会,有总局,怎么会出这种事?
裴琰叫了几声,里屋和外屋转了一遍,在阳台上发现了人。
阳台上一个花盆摔碎了,地上全是碎陶片和土,庄大爷摔倒在一旁,上有血,脚好像崴了。
“呦,真难得,我谢谢您!”裴琰笑,“我比您亲儿子还顺您眼?”
“饿了?渴了?我扶您一把呗。”裴琰说。
大爷也不知什么时候摔的,可能碰翻了阳台花盆,被花盆砸破了,可能已经在阳台坐了几个小时,原本应该过来打扫饭的保姆也没按时来,死在家里恐怕都没人知。
他再次去超市买菜,在有限的才艺清单里扒拉扒拉会什么菜,决定给大爷一手北方家庭版的酱爆鸡丁和锅塌豆腐。老徐女士就传授给他这两个菜的秘诀,让他有需要时应急的。再要让他其他的,就是西红柿炒鸡和鸡炒西红柿了!
人非草木,岂能无情。
“你,是外人。”老酒鬼抬起皱纹曲折的眼,叹气,“臭小子,我神经病,你也神经病?我脑子坏掉,你也脑子坏掉?我一个老残废,你个外人我干吗。”
“……”酒气与戾气散去,庄文龙眼底有悲凉凄苦之色,眨了眨的眼。
“干吗啊你?又怎么了?”裴琰挡开那很的一拐杖,很想发火,打不过我又跟我贱招?!
进门,很安静,屋里没人答应,不太对劲。
开玩笑,那个片场爆炸过?
“甭他妈假模假式,甭跑来看我……我就一残废,都吧……”庄文龙低声念,眼神晦暗,一条干涸的血迹挂在脑门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