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在影视城街拍摄的重要场景,是裴琰在黑暗中驱车冲出包围圈、冲撞庄团长的系列镜。原本已经拍完了,庄啸反复看过监视,摇,觉着不行,要求重拍。
累脱型的时候,他对着庄啸狠狠嘬一口冰棍,冰棍上滴下来的油汤。苦中作乐,自我陶醉。
“替出镜时间太多了这个角色就不算完整的塑造,都没法儿评奖,你不知么。”庄啸低声说。
时间还好说,但茶楼模型已经撞塌了,重拍就需要重建场景,重新租用车辆和,这都是钱钱钱。
“冲撞茶楼的角度不对,力量速度都欠一点,制作出来的视觉效果就会欠很多。这是个动作片悬疑片,看得就是激烈感、镜张力,不能让观众觉着咱们糊弄事了。”庄啸说。
裴琰驾车,对自己车技其实不太放心,尤其剧情里还要求他拐八字像疯牛一样疯狂冲撞。
这么重要的镜,用替替他摔?庄家班的老大觉着太跌份,在自己这儿、在观众面前,都过不去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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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万的场景,重新搭起来。月黑风高杀人夜的戏份重拍,益求,力求完美。
入夜,影视城四面寂静,别人都下班了,就他们这个剧组没有收工。
庄啸装没看见,扭过去都不理他。
演员也要重新摔打一遍,茶楼里那一帮角和群演重来。庄团长前一次拍摄肩膀后背都撞青了,还要再撞一遍。
“不然,等小萨明天过来?”他从车上下来,原地徘徊,小声提议,“小萨明天就进组。”
泡,起了痘,上镜就要用各种遮瑕化妆品去遮掩,更加重了过的红斑……庄啸其实很心疼的,心疼也没办法。当演员挣这么多片酬,你还敢叫唤辛苦?叫给谁听,哪一行不辛苦。
……
足足挨过十分钟,低着又走回来,他对导演和制片点:“重拍。”
裴琰说:“不重拍你觉着观众那里过不去吗?”
裴琰掉就走开了,一个人在远沉默不语,脸色非常难看。
片场里一群汉子都是短打扮,走出镜就穿一件小背心,甚至赤膊上阵。两人一遍又一遍地跟特技组的试动作、跑位置,很快就汗浃背。旁大树上不停出焦躁的蝉鸣,裴琰就叼一冰棍,给自己降温。
一群人站那里商量,重拍?
所有人都瞪个铜铃似的眼,已经困过劲儿了,无比神,这是真正的点灯夜战,一群戏疯子不要命似的。庄先生这个戒烟算是白戒了,脚边上就是一堆七八个烟,手里又点了一,一直站在特技团队中间,眼眶发红。
“不用,我自己来。”庄啸说。
“知您最敬业最玩儿命了……”裴琰板着脸,拍了对方后腰一下,“您是
拍戏就是拍戏,不是花着剧组公款跑来谈情说爱,不是玩儿过家家。
“在我这儿都过不去!我没法给观众看。”庄啸说,“后期制作时再发现不行就晚了,预备重拍吧。”
导演拿个大喇叭喊,重新指挥主摄像和主演试走位置。副导演在茶楼里吆喝一群群演,每个人怎么跑、怎么躲、往哪个方向散开、钻哪个桌子,嗓子都扯哑了,冒烟……
庄啸说:“那就重建场景,重新来一遍。我不怕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