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本地人,最了解你家家底儿吧?”庄啸说。
列车冒着白烟,在爆炸般的枪声中驶向站台,白鹤砸破车窗跃出去,摔向铁轨旁边那一片白茫茫的尖利的乱石堆。一片丹心一寸血,就在离站台只剩十余米的地方,没能等到目的地的车站。
庄团长轻声说,“我知你的情报藏在哪,你告诉我联络密码,我替你送出去”。情报员嘴轻动,眼眶嫣红,好像说了一句什么,庄团长眼眶蓦然波涛汹涌,白浪滔天,在军装衣领下疯狂抖动,双手几乎碎枪壳。他最终扣动了手中扳机……
“知什么?”裴琰抬。
……
而严总是比他都更了解裴家,这笔交易合作,绝对不是“粉丝”二字那么简单的解释。
刑场上,庄团长飞赶到,从铡刀下拖出这个与他爱恨纠缠了多年的对手。他血红着双眼,用长枪的子抵住对方眉心,“我舍不得让别人杀你”“我就要让你死在我手里”。
“我说呢……”庄啸轻声一笑。
“知吧,他跟我提过。他也知公馆这栋楼,跟他父亲那栋白楼就隔一条街么。”裴琰说。
生意人把大笔钱投进去,不会亏本的买卖,豪掷千金背后都是大智若愚的明,看中的一定是小裴先生。这里面有它的世故和利益考量,但又能留存几分义气和情谊,也算难得了。
影片最后一大段铁轨上车追捕的戏份,最终在天津北站完成。
……
走出公馆,步下楼梯,庄啸忽然问:“严总是不是知这些?”
庄啸点点,在那幅小照片前郑重地站了很久,行注目礼。
同年年底,国军某师某团,于津浦铁路附近奉命抗敌,遭遇日军夹攻。士兵拒壕死守,以血肉之躯抵抗敌军坦克。庄团长向师长立下誓言,“我的士兵填完了,我就把自己填进去”。三夜血战之后,全团阵亡殉国,无一生还。
以前他都没问过裴琰这些事,现在明白了这段不可说的情怀,明白了为什么会有这电影。
邢瑢和萨日胜的戏份顺利杀青。
……
……
庄啸的戏份杀青了。
两年之后,抗战全面爆发,日军随即占领天津,将这车站正式更名为“天津北站”。
裴琰也轻易不对外人讲的。不说才是庄重。
庄啸当初是真不知内情,他在认识裴先生时,完全没想打探对方什么家底儿背景,家里究竟存了多厚的“嫁妆”。这些对他不是意外之喜,本都是肩上的压力。他就是来结交这个人的。
……
那是1940年吧,就得了这个奖章。和平年代不会再经历那些了,生在国之危难时刻的军人,就都是英雄,飞行员每一次上天,都可能是最后一次飞行。后来几天之后,这个小叔再飞出去的时候,大概是被敌军炮火击中,就撞山了,没有回来。
庄团长的副官偷偷地将白鹤带走了,让美人魂归故里。副官骑了一匹白,从金灿灿的田野中疾速掠过,背上带着邢白鹤。纯白的沾染了一线血水,点染在田间……
“不是因为他是我‘粉丝’!”庄啸丢给老裴一句不清不楚的话,不解释了。
裴琰的戏份杀青。
“你说什么啊?”裴琰还没明白。
……
在北站拍摄车戏份时,还有一桩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