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臭的气味更加烈,许骏翔忍不住又皱了一下眉,他怕对方介意,连忙将脸拧向窗外。
那汉子显然看出了战士的意图,笑嘻嘻的说:“对不住啊,我这汗脚就是臭了点。”
许骏翔看见对面座位上有人,连忙扯下斜盖在上的军大衣,坐正了。这时他立刻留意到了对方踩在自己两间散发着腥臭味的脚,脚上的袜子泛着黄色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战士皱了皱眉。“同志,你的脚。”
“早都退伍了,我们那时候可没这福气,条件差的很。”汉子叹了口气说。
看着战士高大魁梧的背影,汉子的脸上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卷起许骏翔扔在座位上的军大衣,尾随着来到车厢口。
“你也把鞋脱了舒服一下,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车。”汉子此时已经把那双污浊不堪的袜子脱了下来,用双手扳着脚趾不停的搓着。
汉子说:“原来是嫌热啊,这里风这么大,我都觉得冷呢。”一边说一边把手里许骏翔的军大衣披在自己上。
“熏到你啦,真是对不住啊。”汉子连声的说。“我这汗脚啊,坐长途车受罪着呢。”
这么一说,许骏翔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双陈旧的解放鞋也让他生出了好感,微笑着说:“没关系,解放鞋透气差,是容易烧脚。”
许骏翔说:“现在队上都发了作战靴,牛的。”一边说一边的抬起脚来。
许骏翔隐忍着不想发作,伸脖子朝四周看有没有空闲的位置,想重新换个座位。可此时已经是凌晨时分,空置的座位上都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劳顿的旅客。
“您也当过兵吧。”许骏翔问。
寒冷的冬夜,凛冽的风象小刀子般从外面刺进来,许骏翔军装里面穿着棉袄,下面却只是条薄绒,他本能的缩了下子,但随即又骄傲的起了膛。这点冷,对他算不了什么。可随即他又闻见了那酸臭呕的脚臭味,低一看,
“哦,对不起对不起。”汉子连忙歉,把脚从战士的两间抽出来,仍然担在战士侧的座位上,索另一条也架了上去,穿着解放鞋的脚掌还来回甩动着。
如咸鱼般的刺鼻的恶臭让许军再也忍耐不住,他跨过汉子横拦在座位上的双,说:“你坐,我去上个厕所。”
“那是,那是。”汉子一边应着一边伸手把脚上的解放鞋脱掉,他脚上的袜子嗒嗒的布满了一圈圈深深浅浅的汗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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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战士皱了皱帅气的眉,醒了。
汉子眼中出羡慕的神情,端详着面前战士的战靴。
汉子迅速把蹬在战士裆上的脚移到了椅子上,却并没有放下来。脸上的暴戾之气逐渐隐没,看上去象一个朴实无华的中年人。
许骏翔只得又把脸扭过来。“没关系没关系,脚活动活动也好。”
鞋中散发出来,酸臭中如同汗水捂沤发酵的味。
汉子点说:“是呀,过去队上不都是穿这种鞋的嘛,不透气,还不耐磨。”
许骏翔没有上厕所,他只是到外面来透透气,看见汉子跟了过来,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说:“里面太热了,我出来凉快一下。”
“当兵都一样,辛苦着呢。”许骏翔魁梧的舒展了一下,无比自豪的说。“当兵就是去接受锻炼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