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又想起了刚才那两只乌鸦。乌鸦是象征着吉利的。今晚的运势肯定是大吉,他想。
分别之前,自来也郑重其事地握住了他的手:“千万不要忘记四项基本戒律:不得滥用忍术、守口如瓶、舍弃一切自尊、绝不秘密。到这四点,才是真正的忍者。”
夜晚,找不到有共同话题的伙伴的惠比寿,独自走在路上。
自来也的文笔还是那么浑然天成,质朴简练,毫不花哨,同时十分诙谐幽默。他用平易近人的语言报了这次漩涡鸣人了多么罪不可赦的事情,又用通俗易懂的逻辑阐述了前后的因果关系,同时,他将漩涡鸣人的可恶与可憎夸大化,毫不留情地抨击他。把事实夸大七倍是营销宣传的必要之一。当然,在抨击的过程中,他也插入了好几段令人捧腹大笑的调侃。笑声可以杀死一切,甚至杀死谋杀,读者对文章内容的那一点质疑,也就在发笑的这个过程中被自然而然地淡化或者抹去了。
他听到了神秘人在咕哝些什么,但意识逐渐模糊的他已经听不清楚了,神秘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蹲下来靠近他,凑到他的耳边。他耳边嗡嗡的,仿佛有一只不断轰鸣的蚊子在纠缠自己,忽然,蚊子为了血而降落在他的肤旁边,于是他这才觉得声音清晰了起来,那是一种好似俯冲轰炸机般的抖颤不已的低响。
“那个九尾妖怪已经逃远了!一群饭桶!”
与此同时,鸣人已经在自来也的协助下逃往了妙木山,暂且与世隔绝。
他在血泊中像癫痫患者一般地抽搐,一直没有回答。他在地上蠕动着,努力往杀手的方向靠近,对方似乎以为他要说出情报了,也凑得更近了些,并始终把凶抵在他的大动脉。他还保持着一些意识,而这点意识告诉他,想要反杀是不可能的了,但即使如此,也绝对不能被捉走拷问。
这时,几名忍者把惠比寿按住,牵制了他的行动。他抬看着那一排写有笔字的防窥窗,不甘心地吼着:“自来也大人怎么可能那样诋毁鸣人,真是太匪夷所思了,那些文章肯定是有人从中作祟!我一定会找出可以还鸣人清白的证据,火影大人,明鉴啊!”
他走在一条昏暗无人的小上,心绪纷乱:鸣人,我知你本善良,你用实际行动让我摘掉了对你的有色眼镜,可你怎么转眼间就闹出这种事情了呢?我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
惠比寿被拖走了。
在这场如日中天的针对漩涡鸣人的风暴中,只有一个人始终不肯随波逐。
“鸣人现在应该已经到妙木山了,就算想帮他,我也无能为力。”
静音往楼下看了一眼:“他还在叫嚷着要见鸣人一面,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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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静静地淌在这漫长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报纸上便登出了鼎鼎大名的三忍兼畅销小说作者自来也的文章。
在不知回绝多少次惠比寿的见面要求后,纲手备感疲倦地倒在了靠背上。
这时,一个模糊的人影飞来,小上的路灯全都在瞬间熄灭了。世界只剩下了远方的火影楼的灯光和静静地闪着水色的河水。他在黑暗中与神秘人展开了短暂的拼搏。随着一声利刺入肉的声响,他即刻倒地。
于是他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主动靠向脖子边的这把手里剑,出了人生中最干净利落的一件事,结束了自己的命。
黑色的墨渍不过是平面的化,但它却能到这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决定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在三维空间里的真实存在与纯洁。从小就学习如何忍者的那些年轻人没有读过多少书,文化课在忍者学院的课表比例中占比较少,且多半是忍术相关的理论,所以他们比一般的百姓更容易被引导和煽动。
几只乌鸦扑闪着翅膀,从他的上飞过,留下一串响亮且绵长的尖锐的啼叫后,落在了象牙灰色的电线杆上。随着他的前进,电线杆和乌鸦也都慢慢地被甩在了后,再也看不到了。几位穿着宽松灯笼的满脸皱纹的老人正蹲在屋外的台阶上,讨论着最近闹得很火的漩涡鸣人的事件,嘴中满是讥讽与辱骂。听到他们的讨论内容后,惠比寿想起了以前那个也爱在背后言语中伤鸣人的自己,像贼心虚似的,揩了揩墨镜,灰溜溜地跑开了。
接到派出去的杀手的汇报后,团藏气得拍桌而起:
通过各种纸质的宣传手段,漩涡鸣人的名声很快就被彻底搞臭了。虽然他本来就没有怎么讨喜过。读罢敬爱的自来也大人所写的文章后,人人都深受感动,泪满面,恨不得把漩涡鸣人放到绞肉机里去,让他像在单杠上转回环那样,好好地在里面翻几圈。
“是的。”纲手回答。
“是谁指使你一直为漩涡鸣人说话?”神秘人问,“漩涡鸣人在哪儿?”
静音感慨:“他可真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