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路边就都挤满了人。
手里剑前端指着的方向是被山脉遮掩住的母亲河。那如工雕刻般的山巅的尖,正驮着一轮尽显冷色的圆月,真真如一颗台上的珠宝。山脉的轮廓上盖着一层朦胧的浅蓝色,正是天外飞雪般的月光。
鸣人低下了,发现自己脚下踩着的是一截缺胳膊少的铁轨。
的人,他们或多或少会一些忍术,然后使用变术变成鸣人的样子,拍一些自称是证据的照片交到警务队,公然挑衅。
模仿犯罪的人都有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该出现我的粉丝团了?鸣人偶尔会这么调侃自己。
漩涡鸣人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决定:徒步走出包围圈。
?s i mi sh u w u .com
此时,他不得不感谢自己小时候爱四蹦跶的习惯,这个习惯让他知了许多寻常人不得而知的隐蔽角隅。当警卫和忍者们还在四搜捕他的时候,他已经通过郊外来到了一条荒无人烟的密径。不过,土地开发毕竟是时下热点,这片秘境不可能永远独善其,迟早会长出密密麻麻的楼房与星罗棋布的街巷,或者长出庞然横行的大,比如说火车。
他从自己的忍袋中拿出了那枚小手里剑,摊放在手中。它太小了。太小。太美丽。太脆弱。像心。
鸣人轻轻弯下腰,将嘴凑了上去,吻了手心上的这枚手里剑。手里剑十分通人地回吻了他,同时也回吻了那片在他的眼睫之上稍纵即逝的阴影。
路的尽会是什么?如果还是洋溢着白雪与落叶的温言款音的那些年,如果还是需要老师们手把手地教育指导的那些年,如果还是需要被长辈挡在前保护起来的年纪,路的尽就是忍者学院,低级任务,历代火影的传说,甜点师起早贪黑出的清晨第一批面包,飘扬在空中的村中居民烧泥炭的青烟,飞舞在小径旁边的矮树丛中的红甲虫,海边的野生吊金钟,每年回归的燕子,以及高昂的火影岩。这些也确实曾是他的一切。而现在,路的尽是未知的静谧,未知的声音,未知的形状,未知的死亡。从母亲河的此岸到彼岸的路很漫长。
当时,人们就站在这堆还能依稀看出蹄印的臊子旁边,心惊胆战地怯声微语,开始猜测死者的人生是多么不幸,怀疑他的死亡是多么复杂,幻想他的人品是多么龌龊,而那个在无意间被他所取代的真正的漩涡鸣人就站在楼上,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最后选择了转离去,不掷一字地向死者和生者们别。
那天,一个曾出于不知是好奇心还是虚荣心而冒充过漩涡鸣人的人,走在路上被认了出来,然后就被车撞死了。鸣人本人就在不远吃饭。他看到了那个人的脑袋被车轮压烂并碾了过去,腰也被压扁了,整个人的形状看上去有点像那种乡下的泥巴路上被轮胎从坨状碾成面状的牛粪。因为被压变形了,内脏和子也噗滋噗滋地了一地。后面跟着的车都视若无睹地继续前行,蹄铁哒哒哒地从上面踏过去,把子踩得稀巴烂,看上去就像一堆刚剁好的还拉丝的新鲜臊子,就是不知鲁智深看见了会不会替小种经略相公叫一声好。
这条铁轨只有短短一截,不知是尚未继续施工,还是夭折在了施工中途。走完了这段铁轨后,剩下的就全是还未经垦掘的一般平路。
这里怎么会有铁轨呢?难不久后的将来,木叶村的人就能坐上火车了吗?这是个好消息,鸣人想。
鸣人一边嗑瓜子吃,一边沿着枯叶堆积的轨边线行走。他一路上扔着瓜子壳儿,时不时把瓜子壳儿抛向上空,后又接住,几番颠摇在手中玩。他的脸上挂着自娱自乐的惬意笑容,嘴里还哼着歌:“在地平线上的我可能像天空中的星星一样渺小……一座荒废的城市,一条未知的路……如果没有成功,我宁愿被毁灭……我是浪汉,我是浪汉……”【注】那些生长在铁轨两边的喜欢吃羟磷灰石的植物与喜欢咀嚼腐烂组织的臭虫都乐意听他唱歌。
鸣人本人对这些事情不以为意。很早以前,他曾经读到过开膛手杰克的故事。当开膛手杰克已经成为一则传说隐入市中时,后面发生的那些案件究竟真是他本人所为,还是其他人为了满足猎奇心理而进行的模仿犯罪?谁也不敢下定论。
他孤独地在这条路上行走着。一朵闲云漂浮在天空,仿佛是一艘在无风带的平静海面上静止的白船。它是那样苍白,那样突兀,活像是另一个日子里落单留下的云。它和漩涡鸣人一样,除了慢慢地朝前移动以外无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