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了。父母在另一等着他。
这时,他听见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随着呼唤声音渐渐清晰,他的意识也一点点地聚拢起来,形成若干个微卷的漩涡。一个意识的漩涡生长后又是另一个漩涡的派生,另一个漩涡又同别的漩涡一起剧烈地搅和。是母亲在叫他。虽然他还从未听过母亲的声音,但他知的,这就是怀胎十月后还在濒临死亡的情况下保住了自己的母亲。
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他还在一遍遍地问着。为什么生下了我之后,要把我丢到那种人群中去?那种环境真的不是一个小孩子该待的,我活得好孤独,你是怎么忍心的呢?如果你从未离开过我,那么我是否还会像现在这样子?我不明白……我不曾停止过思考这个问题。忽然就开始痛了,感觉心脏的血在冻结,好像有什么特别重的东西压在心脏上,应该快要爆开了,刚才还一直不痛,觉得已经麻木了,现在却突然又痛苦了起来。想起了那个中毒后太痛苦却不能直接死去的人,想起了在病床上满毒脓、痛苦地叫着妈妈的勘九郎,想起了只求痛快去死的菖蒲,想起了……
血快要光了,变得好寒冷。如果我不是漩涡鸣人,不是忍者,不是被选中的救世者,是不是就可以在这时候大声说我好后悔,好不甘心?妈妈,我好想你。我也是肉的,现在这个样子,会切切心地、无条件地心疼我的,只有父母了吧?每次上街看见别的孩子有人牵有人哄,我都止不住地想你。一个人的冬天又饿又冷,冻得我神志不清,我却还是幻想着你会突然出现。难说,我其实真的是那种从垃圾堆里面长出来的野狗,天生天养,没有父母吗?就像之前说的,我是野狗,我已经不求一个温的床和幸福的家庭,我只希望能有一个归宿,一个在我远游后还能等待我回去的地方……
在我第一次捣的时候,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多么地希望你可以出现,然后狠狠地打我一顿,那样的话,我就会去自首,从牢里出来后便再也不杀人,再也不干涉什么党争,再也不被人利用,再也不去利用别人。我只希望没有任何痛苦地和佐助一起共度余生。我没有什么需求,我只想静静地凝视着佐助,哪怕佐助其实不爱我,我得不到佐助的爱,那我也愿意永远沉默地守护他……可是,很遗憾的是,你从没有出现过。没有人教我,大家都骂我,打我,厌恶我,否定我,憎恨我,我好想你……
一粒眼泪从漩涡鸣人的眼角落,滴在了地上的血泊中,与此同时,之前他所感受到的那种压在心脏上的重量也终于落了下来。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沉重与痛苦压在了那颗用肉的心脏上,将其压成了一泼血水四溅的红色泥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