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与他辩驳,直接手上使劲,把他拉过来,揽进怀里。
我拎着垃圾袋把门虚掩上,披着衣服穿过院子去外扔。巷子拐角有个很大的垃圾桶,附近人家的垃圾都扔在里,会有环卫工人定时清理。
开门的瞬间眼角余光一扫而过,我怔了怔,直起来,院子里安安静静的,什么人也没有。
出门时松松汲了双鞋,这会儿本使不上力,眼看他就要转弯,说不定一转眼又要不见了,我一咬牙,直接把鞋蹬了。
“小……丘……”肺像风箱一般呼哧呼哧作响,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千言万语涌上心,最后也只想叫叫他的名字,听他答应一声,好确认不是在梦。
他从小就跑得比我慢,五六个转弯下来,距离已经拉近了许多,终于赶在出巷子前截住了他。
他长高了许多,都齐我鼻尖了。
我把下巴搁在他肩上,
在那小巷尽,温柔的光线勾勒出一个无比熟悉的影。
“我好想你。”我低声说。
我的心脏疯狂的动起来,耳畔一片寂静,几乎能听到血在心脏中极速动时的潺潺声响。那声音越来越急促,如同急促的鼓点,在促我些什么,赶快些什么。
进了巷子。
我向他跑去,他听见声响抬起来,匆匆瞥了一眼便受了惊似的转往巷子出口跑,我想喊他别走,却急怒得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院子里白雪皑皑,阳光照在雪地上,一片苍茫的冷白,寂静而冷清,仿佛独立红尘之外,偏安的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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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死抓着他的衣袖,他用力挣了几下,没挣开,我着气想去抱他,也没能抱住。
这小没良心的,还跟以前一样不给我好脸色看,对外人都比我和善,一看就不是亲生的。
是错觉罢。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几分钟路程整个人都冻得僵麻,进了屋才觉得重新活了过来。
他背对着我没回,右手压在左上,微微弯着腰,了半天才说:“你……认错人了。”
我把房间里的气开到最大,坐在窗前边吃边翻书。
他微微低着,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半张脸,只出白`皙的下颌和轻轻抿着的淡色薄。
吃完馄饨把剩下的汤水倒了,碗扔到垃圾袋里,才发觉袋子已经差不多要满了,于是换了个新的垃圾袋,提了这袋打算去扔了。
此时已近黄昏,下午刚面了一小会的太阳斜斜的坠入地平线,雪色的巷寂静的笼罩在夕阳的微黄的光线中。
但还像以前一样柔,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抱起来像是抱着蓬松的云朵,或者是棉花糖这样甜甜的美味。我情不自禁的放松了几分力,生怕一不小心把他给压坏了。
这片住原本就很少,走在路上常常一个人影也没有,只听到鞋底和积雪摩的声音,间或一两声清脆的鸟鸣。
咩咩已经是只大猫了,躬着背在我脚边烦躁的蹭来蹭去,喵喵叫个不停。
我在空空如也的食盆里倒满猫粮,想了想,又赏了它一个馄饨。它埋吃饭,不搭理我了。
转过院门,又走了几步,忽然一阵没来由的心悸,我脚步一顿,直觉般的回看向了巷另一。
怎么会有人停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