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广安省临昌府有一富hu姓林,累世行商,到了这一代当家老爷双名隆升,辛苦zuo得贩布生意,相熟的都唤他林老爹。论起世dao惯来贵文贱商,一介白shenzuo些买卖生息岂是容易的?这林家贩布得了出息,shen后又无靠山,好比稚子怀金过市,那等贪官恶史见了几似蝇子见血,如何不垂涎yu滴,亏得林老爹晓事,懂个东投西献的chu1法,暂保家业无虞,奈何今日打点去了书办典史,明日又上门来甲首青夫,层层过手,如梳如篦,简无一日轻省,心知这么下去早晚教抽干xi净,因此铁了心改换门庭,早早将自家独子林德康送去学堂开蒙,指望将来好歹博个功名在shen,不教儿孙再受欺侮,可惜他家打gen上没生读书种子,饶是银子liu水价儿砸过,愣是听不着一声半响,这林德康光县试就足足考够六闱,好容易熬到府考一发两眼摸黑,看不到tou,上进了五六年,连红椅子边都摸不着,气的林老爹发了狠,只说一日考不取功名,便一日不许娶亲,若一辈子考不取功名,干脆一家子绝hu了事,吓的林德康战战兢兢,日夜不敢释卷,到了二十八岁这年终于转了大运,侥幸中了个生员,举家欢庆不尽,林老爹平生夙愿得偿,隔月就为儿子完了亲事,只待han饴弄孙,谁料未享得几日晚福竟撒手去也,可叹一生辛苦,知为谁甜?shen后留下一份家业,所幸林德康虽于学业不济,于经商却有些tou脑,将布庄改zuo绸绢铺子,渐渐也经营的有声色起来。
他那浑家娶的是赵秀才家的二小姐,人物品貌俱佳,隔年便诞下一女,因落生时逢平旦,长庚耀月,世人以为吉兆,便取闺名唤zuo辰星。这辰星小姐果不负其名,从小出落得好样貌,聪慧伶俐,简直雪团般乖巧,夫妇二人对此独女视若珍宝,锦衣玉食的jiao养着。
此后又过了些年月,林德康因经营得法,绸绢生意愈发兴旺,寻门路捐了个闲缺,此后touding官shen,颇有财势,唯一缺憾就是子嗣不足,虽赵氏又替他纳了一房小妾,兼几个通房,可惜直到辰星小姐十二岁这一年,林家都再未诞下别个儿女。
再说这辰星小姐长到一十二岁,愈发出落的标致了,则见她肤如白雪,骨肉均亭,初莺儿识面,巧样儿盈盈,双眸浸蕖秋水也,一颦一笑隐寒晶,怯nen柳腰空半拃,梅花ruihan一点星,真个jiao艳,偌个娉婷!
这日,林小姐闲来无事,携婢来至后花园游玩,观那三春盛景,花鲜叶茂,一路莺啼燕语,披香履翠,甚是开怀,不觉走到假山后tou,离远就见太阳下一物zuo闪,走近一看,却是一只五彩荷包,样式新巧从所未见,四个角都坠着小荷叶小玉扣,辰星看了不由心生喜爱,便拾在手里近观,见那上面绣的却不是甚么寻常花草,乃是两个怪模怪样的妖jing1,一个赤条条躺着,另个也赤条条的扳这躺着的tui,肚腹间还ting着个棒儿,却不知是得些什么法事。
林小姐心中纳闷,正yu拿给同来的丫tou也看一看,回tou却浑不见人,原来丫tou以为小姐要弹琴,先去了凉亭内吩咐洒扫,辰星想着这绣画儿连自己都不认得,那小丫tou多半也是不知,干脆攥着荷包往后堂去问母亲,未行几步,就听一人在背后唤dao:“表妹,如此匆忙是要去何chu1?”
辰星只闻其声,便知是表哥王渊,于是停下脚来与他见礼,笑dao:“表哥安好,适才妹妹拾得一稀罕物事,翻来看去,却不认得,正要去母亲那里问上一问。”
王渊见她一团孩子气婉转天真,甚是可爱,笑dao:“不知是何稀罕物事,竟连表妹都不识得?”
辰星便一伸手dao:“喏,就是此物。”
王渊从她手上一看,登时胀红了面pi。
这王渊与林小姐是姨表兄妹,今年十五,早已通晓人事,见了那春趣荷包上明晃晃的二人交欢图,顿时脑中轰隆一声,白净面pi也随着燥热起来。
呆了数息,王渊方才回魂,劈手将荷包夺过,掩在袖中,红着脸四下环顾,好在无人看到。
“表哥你坏,怎么抢我的东西,快快还来。”辰星嚷起来伸手去扑他袖子,王渊连忙一把捉住表妹纤纤玉手,只觉柔弱无骨,hua如绵雪,二人凑的略近些,但觉少女玉ti丝丝缕缕幽香扑面,王渊忽想到自家与表妹一同长大,可谓青梅竹ma,林家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