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指蹭一下他的脸，说：“你起来。”

我坐下的时候正看得把脸从枕上抬起来，他那发蹭得乱糟糟的，看起来就有种茸茸的感觉。我还记得他小时候发特别，这么想着就伸手去摸了一模，绵绵趴在枕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何况这样子看起来更傻了。

在床上哼唧翻个。

他震惊看我，然后绕过我踹开屋门。

进了屋，把丢上床，我还没来得及撩开衣衫坐下，他就已经扑进床褥里激动打，自动自发搂着被子卷成一团。

“……”

没想到这床还有派上用途的一天。

突然他住口了。

又带上儿子，三人回程。

“……”

这眼神让我有点儿招架不住，只能闭眼静了一静。

来的时候全速赶路，回去就慢了些，但也在第八天就赶到了穆云山――我感到自己快不行了，再不回去，我怕我突然狂大发把手上两个小孩吊起来打。

“呼……哈……”

长白不在山上，我就把他们带到我的住。

我在他边躺下，刚抬起胳膊示意，已然快如一闪电一扎进我怀中，把我从侧卧扑成了平躺的姿势，然后搂腰蹭口，吭哧吭哧地憋笑。

……你、你其实不用这样的。你就是傻笑出来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啊。

八百年前我捡到个小孩子，自然是带在边起居，这床也是那时候安放的。后来大了自己住一个屋，有时候在我这儿玩闹也会直接上床乱，我就没想着要收走，再后来这布局也习惯了，坐在哪里静修不是一样呢。

回过神时候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我平日里很少睡眠，这床铺不过是个摆设。

如果是刚回来那时候，长白可能会气到把山都给平了。

猛地扑上来，双手抱在我腰上，一边哼哼唧唧一边到乱蹭，我去看他，他就鼓起脸、用那种小狗一样漉漉的眼神看我。

然而膝一沉。

好的，好的我陪你睡。

……朦朦胧胧伸手

我的。我把他拉起来抱进怀里，他也没怎么样，只是僵直了小片刻突然垂下去，出一个满面通红的傻笑。

【三十三】

猛一骨碌爬起来。

我感到非常的满意。

我就摸着怀里那颗脑袋，一缕缕把那柔顺细的发都捋开了。

【三十二】

然而不知怎么，我现在感觉却不错，出去见长白的时候他虽然怒气冲冲抓着我到看――显然是发现我修为大落，但是走火入魔什么的好像倒没察觉到――然后沉着表情说：“你到底怎么――”

只是这个姿势摸脑袋很顺手，我悄悄了几把后脑勺，发现他不仅没反对，还很爽似的哼哼几下，把靠上来更加方便我摸。

这表情真是又熟悉又陌生，让人觉得怀念。

“……”

我于是小心挣开下床去，推门走出屋外。

儿子刚落地就跑了，就剩我和。我往屋里走，一边把脸埋在我怀里拱来拱去，一边浑颤抖。我心想是不是吓着他了，结果低去看，却看到像是喝醉酒一样双颊泛红、眼神漾，感觉快要口水了。

而我惊讶的是，这么一会儿我竟然觉得心绪宁静下来，识海中逐渐清明，心魔也稍稍压下去一些。这时候我发觉一气息接近，是长白不知从哪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