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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埂边的树新绿初成,花朝日的百姓皆笑意,俯仰间有人见着了缘着田边小路走的一二人,诧异指去。
被她把玩的柳枝戳戳挠挠脸颊,虽,却还是坚定抓着缰绳,一言不发地挂着笑。
她对着湖一瞬不瞬,半晌听他觉悟,且委屈:“可是说吴阿婆家的孙女儿?好不冤枉,几时又同她顽了,不过是在河边踢石子时踢去她上害她走路疼罢了,总要赔礼歉的。”
罪魁祸首说着就牵着四只蹄子都脏兮兮的往垂杨下去,栓好它回时发现夏意正踩在一块石上,暗笑声她真是个呆木。
一传二,二传三,话便传到了村正和夏先生那儿,村正言笑间顺着看去,也是惊讶,问一旁欣然的夏先生:“夏老弟,那二人可是你家小意跟景深?”
“咳,脏便脏了,雨后本就这样。”
他那日的确莫名其妙了,可他有什么法子,就是忽然很不快啊。
“我好饿啊,回去吃晌饭罢……”她说着起拍裙摆。
夏先生看将去时二人已策远去,不禁眯了眯眼。
冷豆子从在上时就成了热豆子,这会儿又说了些趣话就算真正和好来,夏意拿那柳枝划了划湖面,对着湖里生了褶皱的云朵问景深:“你那日为何同阿梦玩啊……”
“我几时——”说至一半,景深便哑了声儿。
夏意听得心怦怦,还是拿柳枝搅和着湖面,湖里的云已一团糟:“才不是,我是气你莫名其妙。”
景深顿了顿,明白她是不计较了才笑笑,随她起时从脚旁捋了一朵粉白的小花,背在后看呆木踮脚走去旁边,等托她上时悄悄在她发髻间别了朵粉花……兼杂草。
柳梢指去一条小上,他便转了方向,这时坐在他前的“木桩子”已经没了起初的僵,灵活得能转了。
好两个顽的,又是从哪儿寻来的?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上比方才容易得多,景深只托着她腰一助力人便上去
不过后来,呆木还是下了地,随景深一同坐去了杨柳底下的石上,垂杨蘸水,湖面微縠,少年少女并坐草地上双双笑睃的场景清雅得像幅画。
这些日子的不温不火,在夏意不知觉间就蹉跎过去……
夏意畏瑟伸手,任由景深拖住她胳膊,一齐施力才下来,脸挨着地时还有些飘飘然,忽若踩在一团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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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梦是谁?”若不是这儿只他在,他准会觉得她这是在问别人,反问一声后自己也思索来。
田连阡陌,直到看见西面儿那片湖儿才被驭停,景深利落下了,望着上人伸长胳膊:“我托你下来。”
于是低一看,果然踩在趴趴的泥地上,苦恹恹与景深埋怨:“我鞋脏了。”
连夏先生自己都没想到,这二人闹别扭他作为老父亲会有这许多不适。
又想,这下可是和好来?
说完问她:“你就是为这个和我怄气的?”
蹄特特,在几日绵雨后的泥路上溅起泥泞,从若榴北面田埂出去,沿途能见矮陂上的桃李树。
春分将至,桃始夭、李方白,微杏梨花各自粉白一片,比秋冬时节看竟是两方天地。
遂而也成有人笔下的画中人。
“景深,我们走这条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