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榴月初时小院里的榴树上总算开了一两朵花,小葫芦一般的花连夜炸开,吐出一条红裙,出黄色花。
自石榴花出点点音讯后,夏意每天都留意着石榴树梢,冒出的几朵花苞就像是橙红色的小葫芦。走在路上时也要张望张望河岸的榴山,绿茵之中同样伏着星星点点的红。
景深浑一麻,顿时僵站住:“怎么了?”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近来她有多爱撒,冲着景深撒。
她一走近就来阵香风,浅浅的槐香撞进他怀里,像是早间撞上来的小姑娘,也香香的。
景深叼着个粽子从堂屋出来走至石榴树下时脚步微顿,透过翠绿屏障的隙瞧见朵已开的榴花,松开粽子,笑着转叫夏意出来。
福的不止夏意,许多姑娘都跑来接,一阵笑语欢声。
“喵呜。”福宝见二人一前一后进院从石桌上下来迎他们。
她收回手,哼一声。
景深睨上一眼,牛吃草那样一低,她手上便只剩下槐花尾巴了,而嚼槐花的牛正笑容满面地风看云,赏槐序之景。
“……”景深无奈摊开手。
日已高,打了这许久槐花他也怪累的,坐在石上看槐树上的云朵时夏意就抱着满满一篓槐花朝他来,看来是喜得忘了方才那癞的话。
夏意微愣了愣,埋从膝上的花箩里又寻了朵已绽的槐花,比划到景深眼上:“它同你笑的弧度也一样。”
夏意轻轻一丢,饱满的花苞就落在他手心,他逮着绿尾看,半晌也出为难神色,他好像眼神也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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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来,消解了二人仅有的疲惫,她这时已捋起了槐花,将它们一朵朵的摘下来,淡香沁人心脾,她了花出来,淡黄色带着花蜜,她伸去景深边:“你吃么?很甜的。”
夏意便继续捋槐花,二人皆没留心到槐树下的姑娘们正窸窸窣窣说着悄悄话。
“景深,你好厉害啊。”她坐在景深让出来的干净石上,与他说往年打槐花的事儿,“往年我来得早,却要打半个时辰才装得满,结果你一来,三两下就满了,还帮别人打了许多。”
“你瞧,石榴花快开了。”
景深轻嗤声:“无趣,你就不会说些别的?”
富贵窝里出来的景深,竟也是一次被这许多姑娘们围着,陌生之余还有些慌张,也不知在慌什么。
第51章蜂蝶戏
总算等夏意篮子装满来,他当即停了打槐花的动作,将竹竿还给二月就躲去别的树下,留姑娘们在树下。
说话时她摘下一粒槐花苞,端详许久问景深:“是我眼睛不好么?我怎看不出它究竟是白色还是黄色还是绿色?”
走至中庭的夏意脚步一顿,转眼看去一侧石榴树上,初夏绿石榴叶中漏了点点浅红,大喜之下揪住景深腰窝往上一截的衣裳。
满载而归的归路上,换景深抱着竹箩,路过河岸田地时水车声仍吱呀呀地响着,这便是乡村四月闲人少。
屋里
总之景深对她的哼哼声很受用。
“浅黄罢。”说着他半转对着夏意,拿着槐花苞去她角比对,笑,“它同你笑的弧度一样。”
每日里都要与景深夸夸榴花盛开时有多火红,景深便吃着东西看她左右比划,静待榴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