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保重。”
“多说几句话却还是成的。”
先生就坐在石榴树下,景深走过他时听他哼了声,看来是他没哄好人,景深无辜摸摸鼻尖,看他眼才继续朝夏意去。
少年就在她上哑沙沙:“你别哭,我会想你的。”
自抱着欢喜歇息。
他朝抱着福宝的先生笑笑,目光往下对上夏意水蒙蒙的眼睛,微哽,轻一声:“我走了?”
“你胡说,是那个大个子说要早些启程才赶得去省城的。”
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
夏意鼻一酸,一跑去抱住他,眼圈红通通的,一眨眼泪就涌出来,浸在他襟上,听到后爹爹佯咳声后回看他眼,这才松开抱着景深的手。
展眼便至既望,梧桐解叶,夏意从秋千上捡到一片,失悦坐去上,脚尖兀自点地秋千,叶柄在指尖转圈。
来时只一个包袱,回去时竟还多出两个,装的还多是旧衣裳,景深不禁想笑,可这时候他实在笑不出来,他还得去安抚他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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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意见他来,脚尖地停下微微晃悠的秋千,偏问:“你全收好来?”
在若榴制的衣裳上有小姑娘亲绣的石榴,衣箱里还有她的小佩与虎帽,他全数收进包袱里,还有枝半脱水的莲蓬也从墙上取下来,寻遍几角旮旯,确无遗漏后他才叫阿溟进来取东西。
手还未收回泪就夺眶而出,先生忙放下福宝过来她,她便抱着先生呜咽一阵,哭声渐停时先生才舒展眉,温柔拍拍她后背,像安小孩儿那样安她:“不哭,午间给你香糕可好?”
“嗯。”
院门边上立着两人正低声交谈着,一个是阿溟,另一个则是曾教阿去夺过的人……他是来接景深家去的。
“嗯……”
“不许忘了我说的话。”
话别一番,出院时阿宝和李叔正在同阿溟讲话,小车静静地停在柳树下,相隔十余步路。
景深摇摇,小声说:“还有个最想收的,可她爹爹在,我收不得。”
约莫一炷香时候夏意才从秋千上起来,景深又过来与先生别。
景深看了看父女二人:“我走了。”
“怎急着要赶我走?”
景深转,堪堪走出几步就停下,回又瞧了眼先生,然后胆张开臂膀,冲夏意:“你抱抱我罢。”
她点点,这回景深才是真真儿上了车,车外的阿溟也朝父女俩拱手别,然后勒转车。
***
听他玩笑,她一点也笑不出,反拿梧桐叶刮了刮他手背:“那我送你出去罢。”
居室仄,景深尚还记得初来时他是哪般不如意的,如今却留恋起屋里的一桌一椅来。
而景深,此时正在屋子里收拾包袱。
话次间景深蹲下,与秋千上的少女悄声说起话来,声音低低嘈嘈,先生听不真切,拇指在福宝脑袋上来按去,倒没拦着二人说话,福宝眯着眼吭哧。
声萧萧,车声碌碌,夏意望着那个方厢远去,泪花又涌上眼眶,朦胧间看见车上的人从车窗探出半个子与她挥手,她也伸出手挥了挥,终不车影……
阿溟边上的大块挠了好半日的,想促时教阿溟拦住,一番打耳喑后立即出肃穆神色,安心等世子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