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那时,宁小姐在见着先生后问他:“呆子我问你,你愿为了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带我离开吗?”
原来她爹爹娘亲还有景深都在这富庶地方长大么?
“这是甚么胡话,我心里千个、万个地想带你走,可你父母兄长皆在,如何远去?我愿为你冒天下之大不韪,可你呢,当真要弃家人于不顾?”
想到景深,她又担心起他,也不知他到了若榴会有多气?
瞧着弱不禁风的女子却比谁都要强,当即牵着先生手到堂上,老爷与夫人看了大骇,气问二人几时牵连在一的。
睿王说,当初太傅无疑是气,可生过气也回味过这事来,若是他家姑娘没有个心仪之人,那时定也能寻出别的办法,依她那子,更甚会出别的事端。于是,这许多年来,宁老太傅愈渐伤感这事,奈何他的女儿早便病逝,他的愧疚也只能是愧疚,连外孙女也不敢认回来。
这一行走了十日,中秋也没过成,只在城里买了几块小饼应付了,待进了京城听见喧闹声后才慢吞吞揭开帘子看,车嗔咽,行人如织,比襄云不知热闹出多少。
嘴得像鸭子,备起礼来却不糊,全是极佳珠宝,许多人家嫁妆都比不得的好,老夫人还命人制了石榴裙去,她的女儿喜欢榴花喜欢榴红,或许她的外孙女也随她。
车微微颠簸,先生眼帘低垂,低低:“也因这事,你娘亲始终都怀着愧疚……”到底不是一句年少无知不懂事就能推脱的事。
便是那日,在父女二人的对峙中,夏意娘亲说出断绝关系几字,一下便点着了宁太傅的怒火,摔了手中茶盏不够,连茶壶也拂至地上:“好得很,我养的好女儿要同她父亲断绝关系,那从今日起,我宁修远便只有宁辙一个儿子,再无女儿。”
先生先下的车,夏意后钻出帘子时手上还抱着景深送的那盆五色凤仙,其余东西皆能托付给李叔,唯独这难养的花儿得她亲自带着。
听完这番话,夏意的兔子眼睛早就簌簌哭个不停,先生替她拭泪:“也不知你娘亲有没有说与你,那把陪你长到十二岁的长命锁,便是你外祖母命人打好偷偷送来的,还有……你及笄时的那红裙与好多珠宝首饰,其实是你外祖父借景深爹爹之手送来的。”
那时睿王在信里说,他本是在京城里求好的珠宝首饰,下朝时宁辙好奇遂问了他句,他迟疑会子还是说了这事,宁泽神色复杂,家去后还是与二老说来,后才有了那许多珠宝首饰与姑娘家的石榴裙……
这件事后,先生便带着她去了若榴,夏日里他曾送一个名唤崔祜的友人来过这个村子,那时漫山的榴花就烙在他心上,只因她喜欢榴花,从此便在若榴安家落。
先生一愣,正神游不知如何回话时对面佳人便哭了来:“好得很,素日里待我好全不是真心,你走罢,从今往后再不相见就是。”
而宁太傅,也因此事同孟先生断绝了往来,实属迁怒。
也只能给她个侧妃位置,太傅是他的老师,若是得太紧必定为旁人所诟病。
那蓄
夏意听了这话,又难解些,却什么也没问。
车驶进一条宽巷,随后就见两扇高高的门,比襄云县令家要气派百倍,踏跺下守着几人,其中一个还蓄着美髯,夏意见他看向自己,忙丢开帘子,而这时车也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