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一愣,尔后愤愤跪下。
“父王知她在何?”
景深充着疑,回院将自己好生打理番才出门,虽在路上奔波半月已是累极,可一想到能见夏意便哪儿都好来。
睿王像是忘了方才讲到哪儿,转说他话:“自你从若榴回来后,比少年时倒成熟许多,我只当你懂事来,可偏偏遇事又空急躁。旁人都说我脾气大,可我好歹明白‘少安毋躁’之理,你呢?”
“你去问以北以南,他们该知。”就是不知如今他们愿不愿景深见小丫。
“您还知……”景深嘀咕声,又听小几被拍响,闭上嘴。
上了车不住促车夫,结果一到宁家就让那二人兜了出来,坐进巷外不远的酒楼里吃晌饭。
“那时我骗你说是,还是你娘亲接过书卷同你讲后一句,‘其未成熟乎,将以讲去其非而趋是耳’,事后她还嗔我不会教导孩子……事实确也如此,自她去后我便越发教不来你,你桀骜不驯,我亦固执己见――”
又听睿王问:“本王问你,如今春秋几何?”
又听老人家问她:“珠儿不觉伤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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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量不及他高,跟在他后小跑着才追上,心下长叹,希望世子爷能早些见着夏姑娘,他这一盼盼得可真久。
“……”奚明珠不禁心下叹惋,倒苦了景深世子。
景深被他说得昏脑胀,眼见着听不下去时睿王也就停下。
“罢,浑脏兮兮,累了我眼,回你院去。”
“是。”
上全是尘土的景深拧了拧眉:“我回京又非为了当这苦命世子,我是为找夏意才回。”
睿王气笑:“好,你不愿当这世子,那你可知见了本王当行何礼?”
太后噎了噎,嘴:“我终归是个太后,话已出口,即便是要与皇帝妥协,也得候上大半月才行。”
景深眼子抽了抽,臭着脸回话:“虚度十七春秋。”
景深先顿了顿,是没想到事情已经解决好,然后又听忍上几日的话,拧了眉答:“是。”
宁以北摸出怀里的世子令牌,推还去他
“我啊,我的颜面许都去了太后娘娘面上……”她不觉得伤颜面,反倒是她老人家得为了颜面煎熬上一阵了。
景深为此颇有微词:“说罢,卖的甚么关子,定要把我诓来这?”
“你若是想找小夏意――”睿王才提半句,就见他儿子猛地抬起脑袋,眼睛都亮起来。
被训了番,他这副脑袋垂垂的模样倒是像极了景煦养的大犬,睿王多看两眼又叫住他:“陛下说了,母后如今已想明白,只差些时日就该松口,你知她好颜面,再忍上几日。”
景深再回京时就像是刚犁了地从田里回来的农人,睿王见他时既觉好气又觉好笑,椿娘和家赶来堂屋后也是哭笑不得。
睿王撇开笑意,冷哼声坐至上座,手往几上狠狠一拍,连茶盏都了:“不是说再不要这世子位置、再不回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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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睛看着堂下的人,又:“既到成家立业之年,便该懂得成熟稳重,如此急躁退避反似懦夫行径。昔日你捧着韩昌黎的文章问我,为何‘其已成熟乎,将以为友也’,问我何谓成熟,难不成熟就不能与爹爹友人么?
“错,余下三月教你吞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