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问他:“你为何是翻墙进来?”
再踩去那棵柳树上时,景深便透过柳条见着小亭里那抹藕粉色影,忽然间手脚都不知如何安置,为此下树时脚下打又重重摔了跤,幸而树下种着大片绣墩草。
夏意就像没见着他凶,仰与他笑弯眼,出两个梨涡:“我好想你呀。”
伸出指戳了戳他襟,确定是真的景深,低垂眼帘问他:“你怎不说话呀?”
被搂得久了,夏意忍不住拿鼻尖轻蹭了蹭他肩膀,衣裳经香薰过,少年上带着浅浅的梅花香,教温热气息笼着她眼眶却微涩些。
景深一怔,半阖眼帘看她咬了口桂花糕,也红着耳廓……
湖亭中绣着花的夏意只听重物落下的闷响声,抬看去时就见老树后出来一人,正狼狈地着肩,许是摔得疼了,抑或是教她撞见狼狈模样有些难堪,朝她过来时直臭着张脸。
她攘他一把,没攘开,又推两下。
她品了品他这话,点点,挪开膝上的针线篮子,从桌上的提匣里取了两块糕点也蹲下,递给他桂花糕时:“你方才从树后出来,我便发现你又长高好多,活似你比我多过一年,而我只长了这么一点。”
景深还是那个景深。
年来的思念、连日的愁苦全化作蜜罐里的蜜,他伸手摘了她角的碎屑,将方才的拘谨和手足无措都退了去,问她:“你今日是从蜜罐里钻出来的么?”
景深挡住她的手帮她捡,奈何他从未过绣花针,并不得法,好几下才捡起来,在指尖搓转几下,颇为委屈地叹了声:“我从未想过见面会是这般难的事。”
景深这才不舍地松开她,在她面前蹲下,形即刻矮了半截,依旧红着面耳:“我有好多话想同你说,可偏偏见着你后一句也说不出。”
夏意脑袋一懵,手上忘记使力,绣花针便从指间掉去地上,极细微的一声,淹没她的心声中。
他正好踏进六角亭内,听她语调停下脚步,闷闷“嗯”上声,又摆出副臭石模样,凶巴巴问:“这便不认得了么?”
“哦。”
“景深?”一岁不见,她叫起他名字时竟有些费力。
过望,总算一蹬脚爬上墙。
景深想到那缘故,不敢说与她,反正过些时日便再没那档子事。
景深沉默一阵,不甚清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此时无声胜有声,懂么?”
一听这话,夏
下一刻林檎便造次弯下腰,虚搂住她,想说些甚么时却又无从说起。
她拇指与食指比划着,不及一寸。
蓦地听见这从蜜罐里掏出来的话,臭石忽然木了脸,就像结在树上的林檎,慢慢涨红脸。
没等到他的答案,反听门传来宁以南的声音,气势汹汹地叫了声“景深”,景深闻声忙躲去她后:“我和他们起了争执,他们不许我见你,我只有翻墙进来。”
垂眼看了看桂花糕,又接着说:“可你一臭脸,我又觉得我其实只是去厨里拿了块糕点出来。”
余下满大汗的十七靠在柴垛边大气,没几下就见宁家两个公子进了巷,心下咯噔一声。
不是说和她两个表哥是最要好的友人么?
第68章喜相逢
“嗯!”她笑点,将最后一口糕点吞掉才去捡脚边的绣花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