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把话说完,夏意也没把话听完,她只觉得如今的景深已不如一两年前能吃,心猜他这下应该不会长个子了……那她再努力长高些,兴许能有他肩膀高。
“不凉不凉不凉,就当坐在院里石凳上。”她笑跑出去坐下,俯瞰院中树池。
人下去后,夏意才接着问他:“你方才想说什么?”
幸而这时有两个丫送了第一菜上来,及时终止了二人干瘪无趣的交谈,不过只是两碟开胃小菜,菜名叫“春兰秋菊”,苏子微渍过鲜红青梅卤汁,杂和梨橙蔗霜,色泽鲜艳,口感酸中带甜。
夏意想,她大概是明白他意思的,然而那话从来只在信里见过,而今与他有一年未见,虽没生分,话次间却还存着些拘谨,若这时摆明来她定答不出来。
夏意回想下,摇:“那时我教阿去抱着,脑空空什么都没听见。”
“纵然没有差别,我也想知啊。”
况且吃的是湖蟹,味更是鲜美至极,夏意吃过后巴巴儿问景深能不能再吃一只的话,景深自然是摇:“螃蟹寒,姑娘家不得多吃,待会儿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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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伸手抚了抚羊灯盏,说另一回事:“你还没与我说你的世呢。”
夏意小抿了口就亮了眼,登时什么都忘了,夹起果肉蘸青梅卤汁吃个不停,可惜开胃小菜只是小菜,没吃几口就见底了。
“……”景深腼腆之余教她噎了噎,“嗯,还行罢。”不过就是有个王位继承。
夜风凉。”
景深像招小猫小狗那样朝她招了招手,她听话照,往前探探,景深也往前伸了截,低声耳语。
他坐去她对面,相隔不远,忽然问她:“你想回若榴么?”
听她说起院里石凳,景深还颇有些介怀,本以为回若榴后就又能欢喜住在小院里,哪想他只是在院里绕过一圈就又回京城来。
“当然想的呀,日里夜里都在想……”许是觉得这话说得不妥当,又补充,“他们待我都极好的,可我不论说话事总有些不自在。”
景深撑着半边脸盯她,良晌才问:“那你想一辈子都呆在若榴?”
这场景倒是像极了一年前日蚀那日,心知肚明的小姑娘拙劣地避开他的话,不过他并不急着问出口,在那之前,他得先凶凶她。
“咳,你方才可听到阿溟唤我什么?”
这一开胃,当真更饿,随后送来第二菜,两只蒸螃蟹,盛螃蟹的托盘里不单有醋,亦有一份梅卤,听说蘸着梅卤吃螃蟹是宋人的吃法,比蘸醋多出些别致风味。
圆圆眼惊讶:“你这般厉害的呀?”
“那——”景深将要开口,就来人抬了两盏羊灯上来摆在外,点亮后饶是秋风底下也不会灭。
待二人重新坐好后,一个眼张得圆圆的,另一个腼腆莫名。
这会儿但轻叹声,松开撑着脸的手,抵去下巴上才问她:“我的世知与不知又有何差别?”
想着可怜巴巴端起蔗汁抿一抿,下一菜点也就送来,碟上扣着个盖子,才揭开一隙就闻着蟹膏肉的香气,打开后见是蟹酿橙,大颗黄橘削剜瓤后填了蟹膏与蟹肉进去,以橘汁、酒、醋与水蒸过味香而鲜。
“那你往前些。”
不单味香鲜,菜式模样也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