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写字,我去给你买。”
如果他知她这样亵渎东坡的《寒食帖》,是不是又该气得好几天不说话了?
陈悠悠帮着往后拖了拖时间,沈时动作快,不到半小时的功夫已经拿着一盒子的笔回来了。
参赛选手在台上写字,摄像机将台上的情况投在了大屏幕上,沈时在台下中间偏右的地方找了位置坐下。
印章要用画的,但印泥并不能很好的画出来,如果有朱砂再兑了水细细调和,效果应该还可以,但是现在既没有朱砂,笔洗里的水也是好几个选手用过的,不够干净。
秦念拿起作品轻轻看了看,交给主持人。
这次进决赛的人不少,台上一时摆不开那么多桌子,先是第一组上台,谁写完了,可以把作品交给主持人送给台下的评委,换后台的人上去。
台下评委逐一评赏,台上插了两个歌舞节目,所有选手去后台休息,稍后
还好!秦念心里庆幸。
秦念被他问得发懵,但也来不及细想:“是印章不见了。”
“刚刚是什么东西找不到了?”
终于收笔,秦念看着自己的作品,突然想起那个话极少也好像极其厌恶她的人,她唯一不害怕他的时候,就是他教她写笔字,一教教了很多年,如今却遍寻不到他了。
陈悠悠咽了咽口水,伸出一手指戳了戳她:“秦念,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好几回夜不归宿,是不是沉迷于这个男人的美色了?”
沈时问她有没有办法补救的时候,她看见伤口上的血突然冒出用血调和印泥的想法,这个想法很大胆,她也没有尝试过,并不知结果如何,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写字的时候她把手上的纸巾拿了下来,笔杆压着指尖上的伤口有点疼,还渗出一点血珠。
沈时匆匆离开,留下还在愣怔的秦念和陈悠悠。
指腹冒出雪珠,秦念灵光一现:“可以画,可是,我没带勾线的笔……”
一张纸巾递到他眼前,沈时接过来谢,给她包住指尖。
台上响起主持人的声音,陈悠悠赶忙正色:“好啦好啦,等比赛结束了我再严刑拷问,快准备啦!”
沈时打开盒子递给她:“需要哪个?”
沈时又给她出一细小的刺,正着她的手指给她往外挤掉一点血,抬眼看她:“有补救办法没有?”
一只手被他握在手里,竟也真的安下心来,点点:“好。”
陈悠悠一直帮她盯着台上:“秦念秦念,可以上去了。”
“嘶……有……有点……”
秦念有些哭笑不得,拿了勾线的小狼毫:“这个就行。”
摄像机偶尔拍到她,清晰地将她投在屏幕上,可是屏幕上的画面再清楚,也没有沈时心里的她清楚,他只盯着那个手执狼毫,面无惧色的姑娘远远地看着。
她放下笔,住食指一点点往外挤出血珠,滴在印泥的盒盖上,又兑了一点印泥调和,用勾线笔画了两个章。
台下窸窸窣窣响起声音。
秦念对上她的眼神,仿佛在杂乱的荒草里寻得一条清冽的水源,那是生命希望的光。
秦念骤然想起他脖子上的印记,腾地脸红:“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念深一口气,多少是紧张了些,沈时发现她的小动作,托住她脑后,与她对视:“去吧,不用紧张,我等你。”
秦念原本紧张,等到拿起笔, 也好了很多,她写了苏东坡的《寒食帖》,一副烂熟于心的帖子。落款之后终于到了印章的分,因为上台晚,她成了最后几个没写完的选手,摄像机来来回回在这几个人桌前拍摄画面,终于被人发现了她的不一样。
沈时也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