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出水按钮吗？”

        秦念看看那个东西，又看看他。

        他的爱宽容且理智，又着那样长远的期待，他能给她禁锢，却在禁锢之外指引给她一条去往更加广阔的天地里的路，这份爱里，并不是掺杂着男女情的，对秦念来说，这种对待，甚至于近乎一种恩情。

        他知她在紧张什么，他也知她的热爱与追求，这些她都不曾说过，他又是如何知，还知得这样准确。

        “嗯，自己想喝了就按一下，一次只出半杯。”

        沈时拿过一个杯子放在下面，又在上面放上了一瓶矿泉水，按了几个按钮，当真有水出来。

        所以，他才会说，她在怀疑他的真心，原来，真的是她委屈了他。

        她用一种感激的目光看着他，沈时心动，抬手敲了敲她脑门：“想什么呢？”

        这话本来没什么，结果秦念是从他的那声叹气里明白，这是他昨天离开书房的时候买的，而她那时在书房里怀疑他是不是要丢下她，即便她将这话问出口，他也不曾说出缘由让她放心，而是在调教关系里，让她先学会自信和信他。

        沈时叹了口气，略微无奈：“昨天买的，刚刚出去拿的。”

        沈时无奈，又凶她：“再记不住，看我怎么罚你。”

        检查完复习成果，沈时又问了她的复习进度，比原定计划快了将近三分之一，干脆又检查了前些天复习的内容，她表现尚可，有自己的记忆逻辑和方法，只不过这么埋苦读也不是办法，快两个星期了，每天都窝在这间书房里，他倒是没什么，只是她还小，闷在家里复习又不跟别人接，总是不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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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念茫然地看着他：“为什么？”

        像个饮水机，但好像又不是。

        “调整一下状态和进度，这个周末空出来一天。”

        秦念按了一下，果真出了半杯水，竟然还是温水，只不过这个东西让她觉得熟悉，突然想到什么，怯怯地看着他：“怎、怎么像猫咪的自动饮水机啊……”

        秦念不好意思说，摸摸眉心，小声问：“那周末我们干什么呀？”

        “这是可以定时的饮水机，我设置的每过一个小时自动出水，如果你忘了喝，它自动出水会提醒你。”

        “过来。”他朝着墙角里的人发话，秦念慢慢吞吞走过去。

        她抿抿嘴，抬眼看他：“主人……对、对不起……”

补了一巴掌：“再撒谎？！”

        秦念瘪嘴，不与他争辩，心里羞羞怯怯地起来，热乎乎地烘得她很舒服，把手里的资料捧到他面前：“主人检查。”

        秦念不说话了，脑袋埋在墙角叹气，难不成我还要给你写个五千字的论文证明一下接吻真的可以止疼？

        “我看到你在课堂笔记上记录的自己的想法和观点，上课的时候，你是热爱你的专业的，你有用不完的热情，你在不断地思考，我也相信你在这方面的前途，所以希望你即使在复习的时候，也不要忘记深入思考，只有加深对大脑神经的刺激，你才能记得更牢固，考试完以后也不会那么容易忘，更不会因为繁重的任务消磨你对专业的热爱。”

        一种她从来没有会过的感情。

        沈时语气温和，像是在对待自己的学生，她还小，需要他慢慢引导。

        沈时笑：“猫玩累了还知用爪子按呢，你知么？”

        秦念心里一热，又有些羞，看看饮水机再看看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您、刚刚买的？”

        沈时眯眼，当真是只猫，一只黏人的猫。

        沈时轻笑，撑住书桌向她凑近，气息迎面而来：“你想干什么？嗯？”

        “复习的进度和效果都很好，但是一直这样沉浸，神经始终于紧张的状态里，时间久了会很疲乏，甚至会产生报复的遗忘，而且，你对考试是没有安全感的，你原本就是将考试前的所有时间都用来复习，直到上考场前的那一刻，你害怕脱离这个环境，就忘记了自己原本记过的知识，把自己装的满满的上考场，再一口气吐出来，求一个心安理得，我知你的成绩不错，但这个办法，终归不好，明白吗？”

        秦念感动得看着他，她突然发觉，他比想象中的更加了解她。

        他耐心地监督，又非常负责任地引导，他希望她好，像长辈对晚辈那样诚恳，他教导她，像老师教育学生。

        他认真地看着她：“秦念，若想走得更远，你必须给自己脱出来的机会，知识不是死的，你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感受它，就要先让自己松弛下来，知识才有机会住进去，并造就新的你。”

        把她一个人扔在书房复习，沈时不知又出去干什么了，两个小时候才拿着个东西回来，放在桌上。

        一语双关，秦念明白，缩了缩肩膀，有些不好意思：“知了。”赶紧去看那个饮水机。